蓁宁转过头幽冷地说:“我何德何能有柏钦殿下如此荣恩。”
杜柏钦恼恨地道:“我恳求你,我追逐你,我哪怕拿枪抵着你,你都一次一次说你不再爱我!”
蓁宁一脚将他踹倒,赤着脚站在地毯上对着他吼叫:“爱爱爱,我爱又有什么用!我凭什么爱你!全世界都看着你跟将茉雅订婚典礼,我爱你,我爱你——爱到看着你跟未婚妻照片的头版报刊在出街十分钟即抢得一张不剩!”
杜柏钦想起她口是心非冷酷无情,气得直发抖:“那你爱着我,还要跟我分手!”
蓁宁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我有什么办法,我一回到家,父亲就告诉我了一切,我明明知道你在调查此事,难道我要跟你交往——然后眼睁睁看着你将他送上军事法庭?爸爸过世之后,我难过得都几乎要死掉了,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你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每天每日看着的是什么场景,天知道我有多嫉妒将茉雅,简直嫉妒得发疯!”
蓁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若是不爱你,我怎么会留在这里,我若不是爱你,我怎么会跟你□,我爱你——这真是我该死的最大的报应!”
杜柏钦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空切,带了点儿微茫的巨大喜悦,仿佛整个人都被凝固住了。
蓁宁骤然转身,撒腿地朝房间冲去。
杜柏钦这时方才大梦初醒一般,跳下沙发追了上去。
杜柏钦在房门口将她抱住,将她不断的挣扎的身体扳入怀中,直接地将她抱到床上,一遍一遍地吻她的眼泪,声音低哑温柔:“好了,不哭了。”
蓁宁将头埋在枕头中,眼泪都流干了,只剩下眼睛又红又肿,蜷缩着身体,偶尔抽噎一下,身体就跟着轻轻抽搐一下。
杜柏钦抱着她在怀中,一直不断地抚摸她的发,温暖的,绵长的,一遍又一遍的。
蓁宁在他安抚之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抱着她的怀抱宽厚舒适,她太累太困了,终于慢慢地睡着了。
蓁宁没有察觉到,扶在她肩上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
、39
蓁宁早上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混混沌沌地想起来昨晚喝醉;还跟杜柏钦大闹了一场,她躺在床上慢慢地想了一会儿事情;想着想着越来越乱;意识不清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正好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杜柏钦;穿一件浅灰色套头运动衣,头发还有些湿湿的。
杜柏钦见到她:“醒了?”
蓁宁纳闷地道:“怎么这么早?”
杜柏钦笑笑:“睡不着,起来做了一个小时运动。”
蓁宁脱口而出:“你又在冷水里游泳?”
蓁宁知道他以前一向有保持运动的习惯,但这一两年似乎因为工作太忙碌时间减少;只是不知为何他明明偷懒了,人反而是越来越瘦了一些,何美南说过他不可以在冬天的水中游泳。
杜柏钦眸中有暖意:“没有,司三差人调控水温了。”
杜柏钦俯□来吻了吻她的脸颊:“今日值班,我去换衣服上班了。”
掸光大楼国防大臣办公室附属的会议厅内,一场高级部长会议刚刚结束。
秘书室的助理忙着收拾圆桌上的文件,一位穿着西装的褐发的年轻人脚步轻快,在走廊尽头潇洒一转,走进了尽头的那间巨大的办公室。
谢梓对着门前的着绿色军装的美女秘书点头致意:“殿下在?”
秘书安妮给他推开门:“是的,请。”
谢梓走进去,反手关上门,在门口恭敬地道:“您找我?”
杜柏钦正在书桌后面看文件,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先坐。”
谢梓抖了抖手上的文件夹,径自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杜柏钦一手夹烟一手握笔,埋头刷刷地签署了几分文件,这才熄了手上的烟,合上手中的案卷。
秘书安妮将咖啡端了进来。
杜柏钦动手拿过杯子,简洁一句:“谢梓,结果?”
谢梓将手中的调查报告递给他:“这是康铎主要几家传媒的反馈信息,在杜沃尔家族的掌控之下,或者是倾向首相梅杰的政党意见的,大约有三家。”
杜柏钦抬抬眉:“其他的呢?”
谢梓说:“新报是反对党的报纸,剩下两家态度比较模糊。”
杜柏钦搁下杯子,在桌面上摸打火机,他含着烟模糊地说:“你负责处理一下。”
谢梓点点头,然后说:“我们基本能及时把控的,只有主流媒体,网络信息流传得太快了,还是需要公关部门多注意。”
杜柏钦应了一声:“嗯,到时候再说。”
谢梓从雪茄盒中取烟,问了一句:“怎么突然要调查这个?”
杜柏钦没有回答的他话,许久叹了口气说:“请安妮约个时间,我得跟将维将军吃一顿饭。”
谢梓笑笑道:“可是好事将近?”
杜柏钦摇摇头。
谢梓舒适地靠入沙发内:“那是什么?”
杜柏钦吸烟,然后淡淡地说:“我跟你提过一次。”
谢梓闻言楞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他收起了脸上玩笑的神色,慢慢坐直了身体。郑重地说:“你应该记得我极力劝阻过你。”
杜柏钦点点头,声调很平缓:“上次我是问你意见,而这一次,没有意见——是我已经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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