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一边念出,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表情,心中越来越沉,千斤顶从喉中缓缓坠下,她说得愈发顺溜:“这些长途他已经找到了合作公司,第一批饮料送出来的那天,我爸和我姑姑不幸跟在他们后面,难怪后来你们会说打错人了,原来你们要打的是沈总的主意,只是你想要什么?运输权?出一口怨气?还是你冒充蒋楠,真正的目的在这里?蒋拿——”她终于笑了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猜错?”
蒋拿勾了勾唇,眸中却无一丝笑意,他起身走近姚岸,弯下腰来,大掌撑在她后头的沙发背,低低道:“那你知不知道,沈纶偶尔会有饮料发到南江,停在汇田北!”
、30征夺战
姚岸一怔;紧了紧喉咙往后缩了几分。她瞪大双眼看向蒋拿,距离这般近,连他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他幽黑瞳孔中的自己。
半响姚岸才哑声开口:“第二个问题。”
蒋拿挑挑眉,这才直起身。新鲜空气溢来,姚岸终于舒了口气;坐直凝望,问道:“你的目的是沈纶;他是什么人?”
蒋拿一笑,佯装思考:“什么人啊?”他踱了几步;立到窗户边。马路上的车流渐渐少了起来,几盏路灯弱弱照明,对面的山丘闲闲静坐;半黑的李山中路蒙上了一层轻烟。
他淡淡开口:“商人。”
姚岸蹙眉:“你这是什么答案?”
蒋拿转身看她,“我说的是实话,你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我多费口舌。”
姚岸忿忿的剜他一眼,“原来你就是这样守信用的?耍赖皮?”
蒋拿大笑一声,几步走近沙发,往姚岸身侧重重坐下,翘脚放到大腿上,说:“我要真耍赖皮,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
姚岸往旁侧挪了挪臀,蒋拿只当没有看见,抬了抬下巴说:“有没有什么想法?要是猜出来了,你现在就可以说,不用非等到十五号。”
姚岸垂了眸,长睫一动不动,微翘的头端沾着一尾白色细绒,蒋拿突然有些手痒,忍不住想替她摘下,却听姚岸慢慢开口:“也许你在这里做运输,也是为了沈纶。”
蒋拿不置一词,静看姚岸。姚岸缓缓抬头,蹙眉犹疑:“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你是李山镇的地头蛇,所有大货经过李山中路,都要有你的点头同意才行。你那么想要沈纶的运输,这一点刚好掐中他的要害,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姚岸见蒋拿面无表情,徘徊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愈发迟疑起来。蒋拿淡淡道:“继续。”
姚岸这才紧盯他的双眼,继续道出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测:“你刚才故意告诉我沈纶的货偶尔会停到汇田北,是在暗示我茶叶丢失的事情和他有关?”姚岸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茶叶也许有什么问题,这钱也不是茶行老板还给我的,你只是不让我报警而已,你要做自己的事情。”
蒋拿嗤了一声:“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姚岸淡笑:“也许是我在胡思乱想。”她突然站起身,俯视蒋拿,压下沉重心绪诚恳开口,“拿哥,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普通人而已,我们家也只是中隽镇的一户穷人家,平平淡淡了几辈子,我不想扯进你这些复杂的事情里去,我求你放过我!”
姚岸心乱如麻,她之前太意气用事,从来没有深思熟虑,也从未预料到事情会这般复杂,当中究竟牵扯了什么,她不该好奇,更不该参与其中。
姚岸见蒋拿没有反应,捏了捏拳继续说:“我保证明天起床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要是还不放心,我明天就可以回公司辞职。”
蒋拿慢慢勾唇,惬意的看着姚岸紧张的表情,悠悠道:“小丫头,有没有觉得太晚了?”
姚岸一怔,又听蒋拿说:“你让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个时候想要逃跑,你觉得我会放了你?”
姚岸还欲开口,蒋拿已站了起来,贴着她说:“或者你可以不猜下去,直接认输,输了的代价,你照付就行。”
姚岸怔怔盯着蒋拿的喉结,说话间微微动着,其实也是脆弱不堪,只消一根针就能刺破。
今夜蒋拿亲自送姚岸回家,两人一路无话,临到弄堂口时蒋拿才开口:“茶叶的事儿你别去折腾了,就跟家里说是茶行还给你们的就成。”
姚岸点点头:“我知道。”
蒋拿侧睨了她一眼,又说:“还真不客气,明知道这钱是我的,你一点儿都不嫌弃?”
姚岸笑了笑:“谁会嫌弃钱?给再多我也不会嫌弃。”
“那你跟了我,以后有的是钱。”蒋拿笑道,“我觉得床还是买大点儿的好,你说呢?”
姚岸恨恨撇头,不再应声。
回到家中,她将牛皮袋交给姚母,又依照蒋拿的说辞解释了一番,姚母惊喜道:“还有这样的好事儿,我的天!”
她急急跑向朝东的柜子,对着菩萨画像连拜三次,“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
姚燕瑾也兴高采烈,立刻朝姚岸喊:“那把存折还给我吧!”
姚母笑骂:“你这个守财奴!”
姚岸本有些恹恹,此刻见到母亲和姐姐在那灿笑着斗嘴,脸上便慢慢有了笑容。
第二天在东楼工作,她忍不住将电脑里的各种文件一一打开,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找些什么,她已然无所适从。
同事们都在议论昨天下班时的场景:“啧啧,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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