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一笑,带尽了讽刺的意味:“表嫂又如何?难道你就确定你能湛一凡永远在一起,一辈子?”
“是!”薄荷喘着气,她看不见,她的力气更是不如这个带了四分之三的欧洲男人。可她还有自己的坚持和态度,她相信她的冷静回答就是推开他的最大力量。
果然,迈克尔的手突的一松。薄荷立即从他怀里退出,踉跄的两步害的自己也倒在了地上,手心似乎噌到了手头,钻心的疼。该死,眼睛看不见就是不方便,战斗力直速下降,弱爆了!
不过,薄荷并未把自己的痛表露在脸上,反而在迈克尔伸手过来时冷着脸冷漠的甩开他:“不必了,我自己能爬起来。”摸索着自己就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不会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让人又恨又怜惜。脸上冷漠的表情就像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盾牌,可是被白纱布蒙着的双眸,披散在背后的大卷长发,还有苍白的脸颊却又让人心生怜惜,一身白色的毛衣,长裙和披肩将整个人托的完全柔和而又温暖,让人就是那么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迈克尔稍冷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对你有兴趣?”
薄荷也冷冷一笑,表情更是极致的冷漠:“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她如今最喜欢的就是看别人的脸色大变,可惜现在看不到。但是,她能想象,想象迈克尔此刻的尴尬。
“好……很好,你的确是很特别的一个女人。”
“谢谢你的夸奖。”
“你就确定我说的是褒义?”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迈克尔又在冷笑,薄荷冷静的朝着他的方向对去,虽然没有眼睛减少了许多的战斗力,但是她冰冷的嘴角和表情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态度。
无声的沉默,随后的两分钟两个人僵持的站着,直到一阵微风拂过,耳边突然没有了呼吸的声音。薄荷微微的松了口气,想必他一定是走了。
伸手往前摸了摸,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所以薄荷是极度不安的。但是已经确定迈克尔不见了,所以心又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湛一凡究竟去了哪里?薄荷摸了摸衣服,从眼睛受伤以来她一直都没有带手机在身上,因为她看不见,所以对什么都抱有消极的态度,所以像手机这样需要用眼睛看的东西她在一开始是极度抵触的。但是现在她却后悔了,没有手机她怎么找湛一凡?
一个人伸手摸索着向山坡上爬去,从前也不觉得这个山坡如此漫长而又让人疲惫。但是今天,自己一个人在经历一个小小的战斗之后独自向上爬去,终于感觉到原来这个山坡没有湛一凡的陪同会如此漫长。
转身在草坪上躺下,不知道现在的天空是蓝色还是灰色?伸手凌空向天空摸去,取掉纱布的时候……眼睛能看见吗?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害怕不能再看见这个世界,不能再看见湛一凡,不能再看见母亲,不能再看到以为、醇儿和舅舅他们。这个世界她还没看够,怎么能够就此世界全是黑暗?
伸在空中的手突然被握住,薄荷一顿便反射的想要往回缩。
湛一凡的声音及时传来:“宝宝,是我。”
“一凡?”薄荷心里一喜,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湛一凡已经弯下身子往草坪上坐来,薄荷爬跪在草坪上,转身便扑到了他的怀里。
湛一凡弯着嘴角抱着怀里主动扑来的人,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坐着?一个人走得多危险,知道吗?”
薄荷甚至觉得刚刚迈克尔的出现不过是一场梦,现在这一切才是真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到最熟悉的味道薄荷才缓然的叹息了一声:“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回房间去视屏了一个会议。我走的时候告诉过你,没听见吗?”
薄荷摇头:“没听见。你明知道我在听英语的。”原来是回去开会了,原来他告诉了自己,一定是自己听英语听得太认真或者恍然如梦的忘记了。
“好好,是我的错。乖,别生气呵。”湛一凡捧着薄荷的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薄荷伸着胳膊圈着湛一凡的脖子往他怀里靠:“对不起,其实是我连累了你,我知道。”
“说什么傻话?”湛一凡微微敛眉,心疼的看着怀里的薄荷,她不会知道看着她这模样他的心有多痛。她是个要强的人,眼睛坏了这几天她虽然一直在强颜欢笑,但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他不知道她此刻的心境究竟是坦然接受的平和了,还是将事情暂时全部压抑在了心口。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日日噬心般的折磨着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凶手将他挫骨扬灰,不然必定难解今日心头之痛!
“你怎么会连累我,永远都不要用连累二字。你是我妻子,照顾你不仅是我的责任,还是我最爱做的事。”
温柔的低头,温柔的刮过她的鼻梁,温柔的抱着她亲着她蒙着双眸的纱布。
薄荷的心总是因为他而安下,这一刻依然。
迈克尔的事她也并未告诉湛一凡,不是故意不告诉他,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她并不上心的人和事,告诉他只会徒增他的烦恼。要她怎么告诉他,他的表弟对她有不轨意图?
*
检察长来伦敦探望自己实属意外,但是在湛一凡说是检察长来看自己,而检察长看到自己这模样时一句话也不说时薄荷就明白了。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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