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者有时候必须够冷血,不管事件的本身是如何让自己生气哀伤,也必须从客观的角度去报导。她就是不够冷血,太重感情,才会到现在还待在家庭休闲版,採访那些三姑六婆的八卦。
说不定……她真的没有当记者的才华,更别说当主播了,主播的条件除了反应快、能独当一面之外,还要冷静地不受事件的影响,跳脱於外。
风彻细细端详应採宓有些失神的表情。这个小傻瓜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正好,趁她发呆之际,佔个便宜好慰劳刚才的醋劲。
俯下脸,攫取她的唇瓣,舌尖直捣黄龙,霸气地吮嚐。
亲呀亲……没反应……
吻呀吻……还是没反应……
吮呀吮……依然毫无反应……
风彻皱着眉,狐疑地盯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帮一条死鱼做人工呼吸。
「你不挣扎?小心我吃了你。」他故意邪邪地威胁。
「喔……」
「我会把你压倒,然后从头舔到脚,嘿嘿。」他一脸色迷迷的笑。
「喔……」
「我要tuō_guāng你的衣服,就算你尖叫求饶也没用,嘿嘿嘿。」十足十的yín_mó表情在恐吓着她。
应採宓沈默了半晌──
「喔……」
她这样子,害他也装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
她深深叹了口气后,才道:「也许我真的不是当主播的料。」
白天纪芸真等三人对她说的话一直放在她心上,的确,当主播需要实力,就算她得到风彻的採访而坐上主播台,没有坚强的实力势必很快会被拉下来。
风彻极不习惯看到她这么没精神的模样,连带也影响了他。抬高她的下巴面对自己,他命令:「到底怎么了?告訢我。」
应採宓将大致的过程用最简单的方式叙述给他听,本来郁卒的是她,不知道为何到最后他的脸色比她还阴沈。
「他们真的说你去玩牛郎?」原来她因为他承担了那么多斐短流长,流浪汉、牛郎?他岂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受此侮辱。
应採宓想说的重点是自己为何不是当主播的材料,至於人家怎么误会她,早就不在乎了。
她现在终於可以了解风彻排斥媒体的心情,自己本身是媒体人,却也被抹黑得像煤炭。有些恶质的媒体,专以耸动的头条来提高收视率或订报率,也不管事件的真相是什么。
「你还好吧?」应採宓小心翼翼地问,他的表情真的很吓人。
风彻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打从心底愤怒过了,当他真正生气时,反而异於平常地冷静。
「走。」他突然拉起她。
「去哪?」
「咱们去玩。」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带笑的面孔,明明刚才乌云满佈,这会儿是一片晴空万里。
他要带她去玩?听起来很吸引人耶,不过更吸引她的是风彻脸上那股人来疯的兴奋神色,她感染了这份喜悦,人也跟着开心起来。
「我以为你讨厌出门的说。」
他更正道:「我并不讨厌出门,而是讨厌每次出门遇到狗仔队。」
「可是就因为这样,你遇到了我呀,」
「你这是在邀功?」
「我是在提醒你,『我』得之不易,你赚到了。」
她是个幸福的小女人,笑倒在他宽大笃实的怀里,感到百分之百的满足。就暂且抛却世俗烦恼,随他游玩去吧!
应採宓单纯天真地认为两人玩个一天就会回来了,想不到事实是,风彻的「玩」与她的「玩」,意义大不相同。
「我们去哪逛?看电影?唱卡拉ok?还是打保蒌球?」她兴奋地间,想到可
以跟他约会就觉得好浪漫。
坐上车,锁上车门,风彻为她系好安全带后,才勾起邪气的一笑。
「我们去环岛旅行。」
「好啊!呵呵──呃?你说什么?」他是开玩笑的吧?她呆愕住,大眼俊瞪着那邪气的笑容,突然起了不好的预感。
「坐稳了,女人。」发动他的四轮传动吉普车,风尘滚滚地呼啸而去,风声里还夹带着她尖叫的声音。
她没想到,这一玩就是一个礼拜,风彻说到做到,拐着她环岛旅行一周去。
他们从北部一路往南驶去,什么行李都没带,就这样一辆车、一本地图,想去哪就去哪,对於凡事勤做计划的她来说,如此随兴的行径简直要吓死人了。
但是玩了两天后,她已经不担心了,并且发现了风彻不为人知的一面。
所谓狡冤有三窟,风彻却有数不尽的窟。举凡别墅、饭店,或是山洞、老鼠窝,都有可能是他的藏身之处。
有地方就住,没地方就打地铺,这么随兴的玩法,打从她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验到,但对风彻来说,已是箇中老手了。
他们一路玩到恳丁,再往东而上,大自然好像是他家后院似的任他乱闯,他的方向感奇好,随便找都可以找到他要的地方,而方向感差的她,只好紧紧跟在他屁股后,免得成为台湾第一个走失的女记者。
当他们热衷於环岛时,一项企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最后一天晚上,他们俩泡在饭店里的清泉池子里,因为买断时间,所以能够享受不被打扰的时光。
「开心吗?」他问,在佳入的额头上亲啄一记。
「只要跟你在一起,都很开心。」
他点头。「很好,旅行是一种让身心充电的好方法,回去后,记得保持这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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