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阿姨,你怎么不说话啊?”暖生小心翼翼地看着云深,以为是他惹了云深不高兴了,仰着小脸有些担忧地看着云深。
云深被他把思绪拉了回来,连忙收拾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唇边轻轻地扬起一抹笑意,点了一下暖生的鼻翼,柔声说:“l阿姨不说话时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关暖生的事情。”
“l阿姨为什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这位叔叔不是阿姨的朋友吗?”暖生似乎有些不懂,扎巴着眼睛问云深:“念生都说,和朋友一定有很多话说的。”
君知萧和云深都有些的愣然,是啊,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就算在一起,话也已经不多,不知道对方懂得与否,都不愿意再提及轺。
小孩子的思想似乎一直都这么简单和快乐,单纯地认为,朋友一定是很好的,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可是,人就是这样,越长大越不快乐。
小的时候,我们有说不完的话,有用不完的快乐,后来的我们,在年月的增长里,逐渐地变得不快乐,沉默寡言,似乎很多的心事,都埋在了心里。
这个时候的我们,已经觉得不快乐了安。
君知萧贺云深,就是属于那一种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无话可说的人,从最初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无话可说,究竟经历了多少?谁也没有真正去计算过,只觉得,已经回不到过去。
“是啊,和朋友有很多话可以说,暖生乖,快去找念生他们玩,后天l阿姨再过来看你好不好?”云深站了起来,把暖生放了下来,自己又半蹲在暖生的面前,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是拥抱。
这些事情她经常做,那孩子小小的身体贴在身上,总感觉暖心无比,也只有这样的温暖,才能晕化她心里的那些寒冰。
暖生乖巧地点头:“好,l阿姨后天记得来找暖生,meiqi阿姨说,后天我打了点滴之后,就可以出去玩了。”暖生拉扯着她的衣摆,笑得和煦。
云深觉得有些苦涩,这么小的孩子,已经需要靠着点滴来支撑,却又那么懂事,也许就是这样,云深对暖生格外的偏爱,宁生他们有时候会吃醋,但是看见暖生的身体不好,也没再说什么,育生院里,永远是最暖心的。
“好的,l阿姨后天一定来找暖生,带暖生出去玩,暖生乖乖地等l阿姨。”云深再度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许下了承诺。
暖生听见了云深的许诺,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喜悦就在眉宇间,对着君知萧和云深摆手,就向着念生他们跑去了,加入了他们的游戏之中。
不远处修女meiqi望过来,看见云深要走了,轻轻点头表示别过,夏日的黄昏后,出来行走的人也就多了,路边的古老的路灯亮了起来,拉长了一个个的身影。
云深走在前面,慢慢地走着,君知萧就跟在后面,踩着她的每一个脚步,保持着凭证的步伐,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他们也是这般,在无数个黑夜,脚步迭齐地向前。
总以为未来的路上,他们都能保持着整齐的步伐,不畏风雨地向前,就是在这样的希望之中,他们欢欣地期待着一个个的黎明。
在多年后,失去云深后,无数个黑夜里,君知萧一个人守着诺大的云家别墅,一个人走过那暗光暗抑幽暗的长廊的时候,那些孤寂无处躲擦,仿佛每一个叠成别墅的砖瓦,都回荡着少女云深的话语,那些未曾褪去颜色的诺言,陪他到永远的话。
每一次,他都眷恋无比地在长廊游荡,逼着眼睛去抚摸那些光华的砖瓦,循着记忆找到她每一次躲藏的地方,然后躺上一夜,久久不敢醒。
君知萧看着前面慢慢走着的女子,嘴角边轻轻地荡起了一抹笑意,缓慢地停下了脚步,也不叫她,只是站在路灯下,看着前面清瘦高挑的女子傻笑,如同在守候着那么一个,一个失散多年,而复得的宝贝。
云深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有些迷惑地半侧身回头看,就看见了那么的一副场景,古老的鸦青色路灯下,修身挺拔的男人正依偎着路灯,抱着双臂,脸上的笑容柔和如春风,正痴痴地望向她的这边,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男人的面容有些迷糊,有些昏黄的光影流淌在他的身侧,没来由的,云深就感到了鼻翼一酸,险些掉下眼泪。
仿佛又回到了她的少年,少年君知萧就是这般站在她的身后,每一次她任性地独自行走,少年也不劝慰,总是默默地陪伴,温柔地笑着看着她,只要他这么一看她,每一次,不管她有多大的难过和任性,都会慢慢地收敛下来。
在离开后,云深曾经有荒唐地想过,都怪君知萧当年那么宠她,让她放肆得肆无忌惮,学不会该怎么样低头,所以离开后,她才会那么难过。
云深不知道,在此时此刻的光景下,云深也成为了君知萧眼里的一道风景,浅色及地衣裙的女子,在迷离的灯光下半侧身望过来,如同画中来人,面容上有淡淡的忧伤,该是一种怎么样的风景,他想,这一辈子,他都难以忘记这个场景,这个女人。
突然兴致突起,君知萧对着不远处的云深轻声地说:“深深,过来,我背你回家。”这台词在过去他说过无数次。
就算在他们分开后,无数个梦里,这话就如同一句刻骨铭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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