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灯还亮着,写字桌的抽屉也开着,她看了一下,里面放的一个存折和一部分打算攒起来提前还贷的现金都没了。他竟然未雨绸缪地午夜回来拿走所有的积蓄,对于一个心生去意的男人,也算想得周到,让她不齿冷笑的周到,难道,在他眼里,即便婚姻碎裂,她岂是那种在蝇头小利上做斤斤计较的女人?
肖晓用膝盖顶着合上抽屉,回了卧室,同样又把开着的床头柜抽屉合上,赤着脚站在地上,兀自地发了一会呆,又兀自地笑了一下,无声无息的,心就冷了就凉了,象窗外的这场秋雨,冷冷的淋过了她的心。
看样子,顾海洋是不想和自己继续过下去了,他那样一个孝子,若让他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做了了断性的选择,被辜负的那个,肯定是妻子,毕竟,母亲是无人可替代的。
肖晓慢慢坐到床沿上,拨了顾海洋的手机,震铃响了一会,便被生硬地掐断了,他竟不肯听她辩解,不肯再让她的声音抵达他的耳膜。
肖晓举着话筒,对着咝咝的交流声说:我爱你,我不允许你抛弃我。
泪,就滴了下来。
《秘密》第十六章1(1)
半夜,肖晓周身酸疼,好象全身关节都呀挣扎着散开了去,口干的要命,喉咙像着了火,拿体温计量了一下,39度。
药箱在书房,她懒得去拿,恣意地想,烧吧烧吧,烧死了才好呢,若是自己就这样烧死了,他会不会心疼会不会悔不欲生昨夜没留下来陪她呢?
这样想着,就觉发烧真好,若是发场烧能把他拉回来,她愿意就这么烧下去,用这疯狂的体温,点燃他试图熄灭的爱火。
喝了点水,她给顾海洋发了个短信:我发烧了。
电话可以不接,短信总是要看的吧,若是看了,他能不急么?这么想着,嘴角就翘起了笑,脑袋渐渐失去了思维,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电话响,她腾地睁开眼睛,一把抓起电话,哽咽着说海洋……
打电话的却不是他,是李老师,她急急说:肖晓,怎么没来上班,你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肖晓的心,重重跌回来,奄奄说:李老师,麻烦你个主任说一下,让别的老师给我代一堂课吧,我发烧了。
李老师关切了几句快去医院看看之类的话就急急扣了电话去帮她安排代课的事去了。
肖晓看了一下窗户,太阳晴朗朗地挂在天上,把浅色的亚麻窗帘都给刺穿了,暧昧地爬到床沿上。
她挣扎着下床,洗了一下脸,镜子里的女子愁肠百结,面色憔悴,她换上衣服,下楼,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
她说了顾海洋公司的写字楼,司机向后探过手给她开了车门,低头上车时,她摇晃了一下,腿一软,差点坐在马路上,便改口说:去市中心医院吧。
挂号,去门诊,不管病人多么痛苦多么焦虑,医生永远是不急不慢的,他们见惯了生老病死,像感冒这般小恙不值得他们大惊小怪,再疼烧呀,你也要继续忍着。
肖晓坐在候诊室等护士叫号,坐在旁边的年轻女子正在被男友喂着啃一只芒果,黄黄的芒果肉沾在她嘴巴的四周,男友不时用面尽纸揩一下她的嘴角,幸福的一幕。
这样幸福而香甜的吃相,让人羡慕却不曾眼馋,馥郁的芒果香气幽幽地飘散开来,侵略了肖晓的味觉,她才想起,自己已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没一点食欲,甚至,芒果的浓香刺激得她滋生了呕吐欲,那些味道,就如那天早晨的稀饭,狠狠地搅动着她空荡荡的胃,她干呕了几下,女孩的男友,不满地看了她几眼,
肖晓连忙识趣地起身,换了一个稍远些的座位,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护士快点叫到自己的号。
候诊室的人少了又添了,肖晓觉得脖子软得快支撑不住脑袋了,她往后依了依,张着眼睛木木地看着门外冲着的楼梯走道,在那块白色的就诊指示牌上,她猛然看到了胸外科三个字,就如同陷进沼泽里的人忽然看到了远方正有人朝这个方向走来一样,心里瞬然轻松了一下,她想起了陈鲁。
给陈鲁打完电话,就乖乖地坐在那里,眼巴巴过滤着每一个从楼上走下来的人。
陈鲁很快就跑过来,站在她面前,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都烧成这样了才来看?脸色这么差,都快瘦没了。
陈鲁递给她一瓶水:多喝点水,嘴唇都暴皮了。
肖晓觉得连道谢的力气都没了,接过来,喝了几口说,说,把你的肩借我靠一下。
陈鲁坐下来,让她靠在肩上,侧脸问:顾海洋呢?
肖晓摇摇头说:别问。
陈鲁疼惜地看了她一眼,说:要不要弄条湿毛巾物理降温?
肖晓说不要,说淋了雨,才发烧的,又说,这次发烧很奇怪,居然会有剧烈的恶心感。
陈鲁看了看她的脸,说是么?发烧可能会影响味蕾和食欲,怎么会恶心呢?会不会是其他症状引起的发烧?
肖晓说谁知道呢。
正说着,护士喊了肖晓的号,陈鲁陪着肖晓进去,到底有同僚之谊,医生对肖晓检查得仔细了些,面目也比对待其他病人柔和,侧完体温后,便给肖晓做了点滴皮试,在等待皮试结果时,陈鲁说:我担心是不是有其他疾病,单纯的发烧应该不会有强烈的呕吐感,刚才她说闻见芒果味都干呕了几次,我可知道,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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