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放了一张床,一个旧的电风扇,还有一看就知道使用过度的几个游戏机。床上的被子没有叠,乱得不成样子,上面乱七八糟的丢了一些衣服。
我走过去,本来想躺一躺,但是那上面实在是太脏了,男人和女人的内衣胡乱裹在一起,充满了某种污秽的暗示,我还是作罢,只得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蜷起双腿靠在墙角。昨天因为要出来玩,所以穿的是裙子和大衣,根本不能御寒。白色的衣服现在灰扑扑的,沾满了尘埃。
不知坐了多久,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他走到床那边,把东西全部放下,然后向我走了过来。我掀了掀眼皮,就看见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停在我的面前。
我抬头往上看,便看见了一张阴鸷的脸,他笑的得意,阴阳怪气,看着我,然后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哈哈大笑起来,“程夫人,怎么样,你不是清高无比吗?现在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我既不愤怒也不挣扎,喉咙干得几乎冒烟,对他说:“请你给我点水好么?我很渴。”
我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气若游丝。
他哼笑一声,然后去拿了一瓶水过来,递到我唇边。
我用舌头舔了舔唇,然后道:“我没力气,麻烦你帮我拧一下盖子。”
他拧开盖子,我刚凑上去,瓶子就突然移开了,我扑了个空。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嘴角乌青,额头上贴着伤口贴,猫捉老鼠一样的表情,眼里满是笑意。
他拿着水在我眼前晃了晃,笑道:“想喝水吗?”
我闭上眼,靠在墙壁上,点了点头。
他哼笑一声,道:“你求我,我就给你。”
“求你,求你给我水。”我睁开眼看着他。
他把水放到我嘴边,我漱了漱口,我实在是很渴,一瓶矿泉水全都喝完了。
我的精神恢复了点,又向他提要求:“能不能再给我点吃的,我很饿。”
他拿了一个面包,又在我的眼前晃,笑道:“想吃吗?”
我无力地点点头,看着面包。
“那你就拿出诚意来,让我高兴。我一高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若是我不高兴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的肚子很痛,因为饥饿,我的小腹也在痛,因为寒冷。
我问他:“你想要我做什么,说吧。”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笑得很是阴沉扭曲,一手摸着自己的右脸,道:“我这个人有仇必报,别人若是打了我,我必然十倍的还回去,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打的这一巴掌现在我还痛着。”
我沉默地看着他,然后抬起手,开始扇自己耳光。
十下,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我的全身冷得不像话,脸上却烧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我打完了,然后看着他,求他:“求你,给我食物。”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手指将面包捏成惨不忍睹的一团。然后随手一扔,扔到很远的地方。
我刚站起来去捡,他就在我身后用缓慢的语气道:“要想吃的话,就跪下来爬过去捡。”
我没有一点儿反抗,双腿跪下去,骨头磕在僵硬冰冷的水泥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地上还有碎石和沙子,全硌进膝盖肉里,血渍在薄袜上一点点浸出来。我像一只毫无尊严的动物,四肢跪在地上,往前艰难地爬着,没有反抗,没有愤怒,没有屈辱,我的眼里,只有食物。
就在我即将够到面包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追过来,一把抢走我即将到手的食物,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拈着面包打着转,斯文俊秀,倒是像个人。
“还要我做什么?”我站起来,擦去嘴边流出来的血丝,问他。
“求我,说我是你的主人。”他像一个丑陋的侏儒,借由折磨别人来挽回他变态的自尊和安慰他受到伤害的骄傲。我不能激怒他,我只能满足他,对待这样愚蠢而野蛮的衣冠qín_shòu,你的反抗只会让他恼羞成怒,招来更恶劣歹毒的对待,而我需要活下去。人在,真的是很可怜很脆弱的生物。
“求你,主人,给我食物。”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求他。
他恨了一下,将面包扔给我。我一把接住,正要打开吃,他又像是疯了一般抢了过去。
他笑得阴郁而扭曲,道:“我又改变主意了,不想给你了。”
我坐回去,道:“我的身体很虚弱,我已经饿了很久,又生着病,长时间受冻,你再不给我食物的话,我会活不了多久的,这样,你们岂不是白白忙活一场。”
他嗤笑:“你怕死?”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将硌进膝盖里的石子一颗颗挑出来,道:“除非是想进天堂的人,这世上的人都是愿意活着的。我当然怕死,这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难道你不怕死?”
他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这么羞辱你,你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那样有用吗?生气只会让我消耗体力。”
“程烨是个很骄傲的人,我没想到,他的女人会这么怕死。”
“程烨是程烨,我是我,我要活着。骄傲和骨气,也得有资本,我现在连健康都没有。”
我激烈地咳嗽起来,背脊都弯了起来,你看,只要一个咳嗽,我就得佝偻我的背脊,低下我的头颅。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隐藏不了的,咳嗽,爱情和饥饿。我还未拥有健康的爱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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