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有时候真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她哭笑不得:“那个核工程师呢?”
“已经在飞机上了,”程牧阳回答她,“明天就会到莫斯科。”
“你交给安全局了?”
他嗯了一声,把自己的渔夫帽摘下来,戴在她头上,替她挡住夜晚的风沙:“莫斯科并不是无常帮我,这个女人应该会有8到9个月,要接受药物和人为审讯。本质上来说,他们和美国没什么区别,都想获取更多的机密。”
凯尔带着几个人,远远地牵着骆驼站着。
程牧阳示意南北跟自己走。
南北这才提醒他,身边还有个的人质。程牧阳打量了一眼阿法芙,对着凯尔比了个很明显的手势,很快有两个人过来,把昏迷的阿法芙放上了骆驼。
对于他们来说,手里有的人,肯定会方便很多。
夜已深,风声又起,马上就会有再一次的沙暴来袭。
程牧阳他们并没有继续赶路,而是到了就近的一个骆驼养殖场。最近因为骆驼买卖的生意极好,有很多远来交易的商人,所以住的地方非常紧缺,他们被安排在临时的帐篷里。只有睡袋和主人赠送的骆驼奶。
夜晚,仍旧有很大的风声。
南北安定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宝宝打电话。
比每天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宝宝拿起来,软软地叫了声妈妈,都带了哭腔。
“宝宝乖,”南北轻声哄她,“小爸爸在打针,他很怕打针,所以妈妈在陪他。”
宝宝喔了声,还是觉得委屈。
南北心酸软的一塌糊涂,拿着电话继续哄她,最后宝宝终于通情达理地告诉她,想要听妈妈唱歌。南北看着一直旁听的程牧阳,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出了看戏的神色。
“小爸爸说,他也会唱歌,宝宝要听吗?”南北眯起眼睛,笑著看程牧阳。
宝宝安静地想了想:“好吧。”
她把手机,递到程牧阳耳边。
后者显然有些紧张,轻轻地咳嗽了声:“宝宝?”
倒是宝宝,比他大方的多:“小爸爸。”
软软的声音,仿佛有奶气芬芳。
程牧阳嗯了一声,声音竟然也柔软下来。以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除了南北,还有另外一个生命能够让他心软如水。
可惜,他没有让南北如愿。
真不愧是亲生的父女,还没有见面,只是这样隔着电话哄骗,宝宝就被他三言两语降伏了。血缘的关系,真的可以让所有距离都消失无踪。
当宝宝忘记唱歌的事情,低声和程牧阳仔细说今天晚饭的水果时,南北彻底信服了。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她们母女的克星。
“宝宝,可以叫我爸爸吗?”程牧阳的声音带着笑,清水一样。
宝宝立场坚定:“宝宝,有爸爸。”
“偷偷叫?”他继续诱导。
宝宝想了想,轻声说:“爸爸会生气。”
“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好不好?”
“爸爸会生气。”宝宝态度摇摆,有些委屈。
“爸爸不会知道,”程牧阳继续哄骗,“爸爸的眼睛是黑色的,我和宝宝的眼睛颜色是一样的,所以,这是我和宝宝的秘密。”
南北听得笑出声。
真是无师自通,立刻学会了怎么哄骗小孩子。
宝宝继续摇摆,做着很痛苦的抉择。
程牧阳非常耐心地等待着。
“妈妈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程牧阳淡淡嗯了一声:“所以,我们也不告诉妈妈,除了宝宝和我,不会有人知道。”
宝宝喔了声。
过了会儿,小小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里传过来:“爸爸。”
南北很是诧异。
一定程度上,宝宝绝对是个固执的人,完全和程牧阳一样。她可没想到就只有这三言两语,宝宝真的就妥协了。如果说这里有什么原因,除了血缘,再没有其它的理由。
程牧阳的眼神,变得非常的温柔。
等到挂断了,才把电话放到一边,他端起骆驼奶,俯身吻住南北,用嘴巴喂她喝奶。液体从喉舌穿过,她咽下去的时候,他的舌头已经缠上她的。
到此时此刻,她才终于觉得,这一天真的算是平安过去了。
“宝宝一定很像你小时候,”程牧阳灭掉临时照明灯,把她好好地塞进睡袋,自己也钻进来搂她入怀,“我能感觉到,她很像你。”
南北枕在他胳膊上,嗯了声:“我哥哥也这么说。”
“北北?”
“嗯?”
“下次不要这么冒险。”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轻嗯了声。
“重复我说的话。”他忽然说。
“啊?”
“重复我说的话。”他倒真是固执。
“下次不要这么冒险。”南北脸贴着他的衬衫,低声说。
程牧阳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除了你,其它所有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身外物。”
南北有些不满,嘟囔问他:“那宝宝呢?”
程牧阳轻声笑起来:“她是你的一部分。骨血,样貌,都是你的一部分。”
她累极了,很快就睡着了。
程牧阳却搂着她,虽然在闭目养神。始终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在明天离开沙特之前,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危险,只要南北在身边,他不会真正睡着。刚才南北的问题,他给的答案非常模棱两可。或许曾经信佛的人,都有大慈和大悲,却很难有非常细节的情感。
他在大部分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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