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虚弱。
“程牧阳?”
这次,真的是人在面前,却没有回答。
她在完全的黑暗中,感觉暴雨在不断透过岩石缝隙,落在身上。
陌生的岛屿,陌生的海域,昏迷的程牧阳,还有自己身上的伤。都让她绷紧了神经,她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境况。她从身上摸出刀,开始慢慢地割开自己的裤子,凭着痛感找到自己的伤口,简单包扎起来。
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沿着他的身体抚摸,寻找伤口。摸到手的时候,感觉到有很深的伤。南北抬起他的手,用牙齿咬住他的指尖,小心用布条把伤口包好,下了狠心系到最紧,以防血流的太多。
等摸到他的后背,南北惊呆了。
太长的一道伤口,她甚至不知道能用什么来包扎。
她觉得自己很冷静,可是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最后把身上的长裤都脱下来,在黑暗中,裁成最长的一条条,她必须给他止住血,否则他一定会没命。
只有这个念头,不断啃噬着她的冷静。
幸好他随身带着烈酒,可以做些消毒处理。
最后她给他包扎的时候,觉得眼眶有些酸,像是要流出眼泪来。直到听到他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眼泪才终于夺眶而出。该死的,明明是他半挟持自己跳船,是他自找的危险
很漫长的夜晚。
除了巨大的暴风雨,再没有任何声响。
她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始终把刀握在手里,不知道时间,一分一秒地熬着。直到天渐渐亮起来,暴风雨稍显弱时,她终于开始慢慢地能看到东西。
雨仍旧下着,只是没有了风。
眼前的程牧阳,脸色苍白到骇人,嘴唇也几乎没有了任何颜色。她手摸了摸他的脸,滚烫,非常烫。昨晚包扎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因为没有任何可视条件,包扎的有些凌乱。露在布条外的手背皮肉,被海水冲刷的泛白外翻。
后背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
幸好他身体底子,真的是很好。
到现在为止,还仅是昏迷高烧。
外边的风雨既然小了,她又能看的到,就必须选个更适合栖身的地方。
或者,也许有什么人,会来接他?
南北咬咬牙,把他的表解下来,背起他,走出石缝。
这里还真是荒岛,除了大片的岩石,没有任何植物。她在大小的岩石中穿走,竟然很快就到了另一侧海岸边,按刚才的路程时间看,这岛的直径绝不超过两千米……路途中,的确有适合直升机降落的巨石,却没有任何东西,而从海岛一侧,到这侧,也没有停靠的船。
程牧阳比她高很多,脚就只能拖在地面,南北又光着脚,不能走太远。
既然找不到人,就挑了最适合栖身的缝隙,让他斜着倚靠在岩石上。不能俯卧,会有雨水不断淋湿伤口,可又不能仰卧,会压到伤口。
高烧不退,伤口又深。
没有人,南北也束手无策。
她尝试用手接雨水,想要灌到程牧阳嘴里。可他因为疼痛,在无意识地咬着牙关,根本喂不进去,用手也不行。南北不忍心下重手,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凑过去,用嘴抵住他的嘴唇,舌头用力,想要撬开他的嘴。
他的脸滚烫,嘴唇却是冰冷。
“程牧阳。”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慢慢地,他开始放松,任由她的舌头深入嘴巴里。南北含着水,一口口喂他喝下去。除了这些,她什么也做不了,在这个连植被都没有的荒岛上。
她摸着他额头,看他的脸。
这是程牧阳第一次在她面前,闭著眼睛如同沉睡。不管是初相识在比利时,还是这次的旅程,她似乎从未见过他这么放松。脸孔很白,在高烧的温度下,皮肤竟然有些晶莹剔透的感觉,睫毛覆在眼睛上,遮住了那双略有阴柔,而冷静漂亮的眼睛。
这也是第一次,她被人连累遭遇危险,没有生气。
甚至,他都有可能是始作俑者。
也不知道,船上会乱成什么样子。南淮应该会很生气。
她就这么看着他,每隔一个小时,就喂给他大量的雨水。
只希望他的身体素质,足够抵抗这些。
过了一日夜,程牧阳的高烧,终于退了一些。她再给他喂水的时候,忽然感觉他的舌头缠绕住自己的,轻轻地吮吸。她睁大眼睛,心跳的有些急,从他的吻中抽离,看着他。
程牧阳慢慢地,睁开眼睛:“怎么不继续了?”
声音调侃,但缺少底气。
他边说着,边调整坐姿。恢复能力,真是惊人。
“为什么跳船?”她问他。
“我这几年,一直在做一件事,”他又闭上眼睛,轻声说,“抓出程家的叛徒。他隐藏的很深,需要非常手段。所以,我做的所有事,包括这次游轮赌局,都是一步步圈套。”
南北嗯了声。
他却不再说下去:“口渴。”
她愣了愣,被他气的笑起来。伸手去接了捧雨水,递到他嘴边。
他笑:“没力气喝。”
程牧阳此时的状态,就像一只吃饱了的猫。躺在你身边,任凭你如何威胁恐吓,都不愿意再动一动。他醒来的一瞬,这两天的阴霾情绪,也都消散了。
虽然雨仍旧在下,他们依旧在荒岛上,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南北笑著含了口水,低头去碰他的嘴唇,在触到的时候,程牧阳伸出完好的左手按住了她的后脑。他吞下她喂的水后,开始缓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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