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暮城冷峻的五官像是结了一层冰,嗓音沉冷到极致,挣开她,“墨初鸢,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萧瑾彦一个人?”
墨初鸢惊骇的望着他,“暮城,你怎么知道萧瑾彦……”
玺暮城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愈加冷寒,薄唇勾着一抹魑魅般的笑,冷到了极致,“果然是啊,你知道萧瑾彦的存在,我这张脸,这具身体都是你念念不忘的萧老师的,以前你几次在我怀里喊着他的名字……”说到这里,他沾血的手抬起,捏起她一方小而尖的下巴,薄唇凑到她耳边,冷嗤,“在我身下承欢也会把我错认成他。洽”
捏住她下巴的力道很大,好像要将她骨碎。
墨初鸢的心像被他的大手攥住了一样,酸疼不已,搏动困难。
望着他明明冷漠到极致却泛着浓浓悲伤的一双眼睛,墨初鸢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暮城,你还是知道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是……”
“同情?怜悯?”他松开她的下巴,微附身躯,冷冽的眼睛与她对视,像一把刀子将剥尽了看:“还是等我一点一点消失,和你的萧老师再续前缘?”
墨初鸢摇头,被泪水笼罩的漆黑双瞳惊旋不止,“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玺暮城深深吸了一口寒气,体内的血液一点点冻凝,一如他霜寒的嗓音,“军校那一夜,你们不是在一起?你的眼泪为谁流的?你舍不得他消失?钤”
墨初鸢垂了眼睫,伸手,小心的握住他冰冷的手,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沾血的手上,“暮城,我以前只是当你是玺暮城,但从宣县回来之后,我意识到你是萧瑾彦,以为只是什么原因失忆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是他的……”
玺暮城挣开她的手,“是什么?是他的一部分?一个随时会消失的人格?我占据着他的身体、地位、还有你……”他抬手,一拳打在她身侧的墙壁上,“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连自己的妻子都是别人的,我的存在是不是很可笑?你每次看着我,却在看着他,而我呢,墨初鸢,我看着你,眼睛里只看到你一个,到头来,我竟是你心中那个人的一部分。”
字字灼心,句句割肤。
墨初鸢看着眼前这个悲伤却将自己的心房彻底关闭的男人,心疼的厉害。
她知道,此刻,他有多么冷漠,心里就有多么痛苦。
他一字一句伤她,也在伤自己。
她一双柔软的小手堪勘包拢住他血肉模糊的手,不敢动,怕碰疼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分担他的痛苦。
心碎成了几瓣,她从口袋掏出一方手绢,轻轻地缠上他的手,“暮城,不是这样的,你在我心里是真实存在的……嫁你初始,我的确认为你是萧瑾彦,对你怀疑过,也试探过,可是,很多事实证明你不是他,婚后我们相处的时光,在我眼里心里,你是我的丈夫,是你娶了我,要了我,这些是磨灭不掉的。”
他眼神逼匛,“萧瑾彦每次出现也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你和他在一起又是什么感觉?当他是挚爱还是老公?”
她痛苦一分,他何尝不是?
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心里的哀伤。
他痛的剜心蚀骨,她何尝不是?
“我……”墨初鸢彻底崩溃了,额头靠在他冰冷无温的胸膛,双手攥住衬衫衣领,哭出了声,“你们明明是一个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想一辈子相守的人,他是我过去爱的人,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和他是这样的存在关系,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明明是我的丈夫,却是他的身体,你们明明是一个人,却是分裂的两个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玺暮城站着不动,双臂抬起,想抱她,却无力的垂落,任她悲伤的哭着,好一会儿,他冷幽开口,“鸢儿,你愿意和萧瑾彦在一起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墨初鸢抬头,望着玺暮城,他身上的衬衫落满雪花,像孤夜盛开的白梅。
墨初鸢眼睛里的晶莹一层一层涌出来,没有回答。
玺暮城指腹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幽如渊,“如果杀了萧瑾彦,我才能存留,你会选择谁?”
在宣县,萧瑾彦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墨初鸢哭着摇头,“你和他在我身边活生生存在过,我没有权利决定你们的存留……”
“鸢儿,你现在在我怀里痛苦又柔怜的样子,在他快要消失时,也是这般如此吧,你爱他,那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说完,玺暮城转身,冷漠离开。
孤寂的身影,泪雨纷飞,喊道:“玺暮城……”
他脚步不作任何停留,往前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她追了上去。
街角的拐弯处,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走了吗?
“玺暮城!”墨初鸢在雪中一边走一边喊他的名字。
“玺暮城……”
墨初鸢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无力气,蹲在马路边,揉着眼睛,哭着。
玺暮城站在她身后的街角,远远的望着蹲在地上哭的像一个孩子的墨初鸢,高大的身体靠在墙上。
他仰头,望着雪花凌乱的夜空。
雪花落在眼睛里,遇到潮热,化为冰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伸手去触,明明是冰水,可是,为什么却是热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墨初鸢,毅然背道而走。
墨初鸢听到身后有动静,揉着眼睛站起身,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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