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谢谢你的提醒。”白可说。
“不、不……”男人有些激动地抬了一下头说,“该我们谢谢你才对。啊,还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可。”
“白小姐,我叫张耀东,这是我太太,叫魏明明。”
“张先生、张太太好。”
白可伸出手,魏明明略微尴尬地握住,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又聊了聊彼此经历,原来张耀东的父亲在文革中被打成右派死在牢里,他们被下放,返城以后找不到工作,混了几年,实在呆不下去,被几个蛇头游说,就想偷渡来美国。到了美国以后他们身无分文,一开始也像白可一样找救济过日子。后来两人想办法在中国城的餐馆里找了份洗盘子的工作攒了点钱,就想自己开饭馆,谁知惹上了那里的黑帮,张耀东脾气硬不肯交保护费,结果赚来的钱都被抢了还被赶出了中国城。他们只好四处流浪。白可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刚刚躲过一群白人的袭击。
讲完他们的经历后,魏明明说:“我算是明白了,不管中国人还是美国人,只要是人,只要为了利益,大家都一样。”
白可问:“你们没想过回中国吗?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
“我不甘心,”魏明明说,“我们多难才来到这里,怎么能就这么回去。留在这里至少还有大赦的机会。”
“可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
“唉,先这样吧,船到桥头自然直。那白小姐,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跟着一路,就是救你们的那个人,他叫唐一路。只要他留在这里我就不走。”
“他也是偷渡来的?”
“不,他是美国公民。”
“是吗?那你就不用担心了,跟他结了婚你也可以成为美国公民。”魏明明的语气有说不出的羡慕。
“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白可把桌上的牛奶端给魏明明,微笑着看她。
日出之时(一)
由于零时被要求加演一场,直至凌晨两点唐一路才回到后台,一杯烈酒下肚,卸下浓妆,隐隐地担心着白可。
一个白色信封送到面前,他接过,对上莉莉丝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想到交换的条件了?”他问。
莉莉丝把长长的烟嘴放到唇边抽了一口说,笑着说:“我在想你最在乎什么。说实话,在这个地方,你这样的人真是少见。被个蠢丫头套上,可惜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绕弯子”
“好,我直说。你知道,因为你一直不肯出场,我们损失了不少客户。我想……要是你同意接待一位我们的贵宾,那么白可的事我就当没发生,毕竟一个小女孩可比不上那些漂亮的香喷喷的钞票。”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赔偿我的损失。这半年多下来,怎么也有……十五万吧。”
莉莉丝对着镜子优雅地吐出一口烟。对于唐一路这种玩世不恭的男人,在乎的无非是自由和尊严。在下层社会,没有钱,何谈自由,何谈尊严,这一点唐一路不可能不知道。
“好,回头我把钱给你。这事就这么结了。”唐一路爽快地答应。
莉莉丝夸张地抬起眉毛说:“你想好了,你辛辛苦苦地跳一晚,加上小费,才拿一千块而已。就算包个妓女都用不了十五万。”
“十五万可以包妓女,却包不到爱情。”
“你口口声声说爱情,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那么确定你们相爱?”
“时间会证明一切。等着收钱吧。”
唐一路换好外套,从莉莉丝身边走过,带起一股的凉风吹起莉莉丝耳边的碎发,她用烟嘴把头发挑到耳后,眯眼看着他留在镜台上的假发。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考虑未来生活的计划。从前他花钱没有节制,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对于人生也没有特别的打算。为了不被那些人找到,他很少待在一个地方超过两年。存下的钱是借别人的名义投资得来的,零零碎碎的也没有赚很多。脱衣舞男的工作虽然低贱,但收入不菲,暂时没有比这更适合他的了。
有时他真觉得可笑,他拿着绿卡,却过得比那些黑下来的人还见不得光。他虽生长在美国,却有一半人生在一个纯正的中国家庭里度过。他适应不了中国社会,在美国又得不到完全的接纳。
他根本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没有方向。
还好,他遇到了白可,她给他带来了新的可能。
回到家,客厅里那对偶然碰上的夫妻熟睡着。他小声地关上门,回头时女人醒了。他看她这么警觉,想她之前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他对她点了点头,她也无声地打了个招呼。
浴室和客厅只有一墙之隔,怕淋浴的声音太大,他没有洗澡直接进了房间。
床上是香喷喷、软绵绵的女人,他实在想不通莉莉丝那种女人怎么会觉得钞票是香的。他两三下tuō_guāng衣服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抱着睡得正酣的白可一顿乱亲。
白可迷迷糊糊地醒来,脖子上痒痒的,刚伸手想推开就被人握住。她很困也不挣扎,随便那人亲。可是没几分钟,她被折腾得实在没法睡觉,抱怨说:“你怎么上完班回来还有这么好的兴致。”
他褪下她的内裤前掀开被子欣赏了一会儿她半裸的样子,他的眼光果然不错,半透蕾丝的内裤穿在她身上非常性感。
她感受到他热辣的目光,害羞地抓起被子护在胸前,他轻笑着抱住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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