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天南从后面抱住我,“许小疯子,你怎么有些忧伤?不像你啊……”
我低头笑了笑,“哪里有,我是太高兴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烟花!”
他也笑,亲了亲我的后颈,说:“那明年我再买多一点,也许明年的烟花更漂亮!”
我不说话,良久之后才轻轻地点头。
慢慢地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地痴痴地望着。
“漆天南,明年的今天,站在你身边陪你看烟花的女人会是谁呢?”我轻声地问。
他怔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小傻瓜,又在想什么呢?”,不知为什么,他忽地转过了头,只在一瞬间,我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某种不可言述的痛楚。
我把地上燃尽的烟花碎物捡起来,全部扔进一个大纸箱里,喃喃道:“这么美的烟花,也只得一瞬”。
漆天南笑我傻,说我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夜深了,我们躺在床上,我趴在他怀里,一点点地吻他。
他热情地回应着我。
那天晚上,我又咬了他。
剥离
春天到了,幼儿园的孩子们像春笋一样快长快大,原本才刚刚到我腰部的帅帅成了班上最高的男生。
他仍是没能忘记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下午去院子做游戏的时候,他又开始老生常谈了。
“小舞老师,今天中午我吃了两大碗饭,你也要忍住不老哦!”,他说。
我忍着笑,说:“好的,我一定忍住!”
帅帅仔细地看我的眼睛,确定我没有骗他,欢呼一声,跑开去找小朋友玩了。
我蹲在地上,看他小小的身影飞快地钻进了彩色的爬爬虫管道里,过了一会儿,他的脑袋从其中一节的窗口探出来,奶声奶气地喊一个小女孩的名字:嘟嘟,快过来,这里面有一只球!
一个女孩飞快地跑了过来,趴在那个小窗口,把头探进去,过了一会儿又缩了回去,飞快地从爬爬虫的一端钻进去了。
那个曾经和我擦肩而过的孩子,如果能够出生的话,有一天,他也会像我眼前的孩子一样欢快地玩,欢快地笑,我想。
“许老师——”,我听见有人在叫我。
我站起来,立即一阵强烈的眩晕感铺天盖地袭来,我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我看见园长的脸。
她一脸的凝重,说:“许老师,我得跟你谈谈!”。
这一次的谈话很简短,园长破天荒地没有长篇大论,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她便结束了谈话内容。
“许老师,早就想跟你谈一下的,这段时间感觉你工作状态不是很好,我原本是想提醒你一下的,不过现在看来可能也没必要的……我想,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我建议你休息一段时间,幼儿园这边我会把相关的手续处理好,等你身体复原之后,可以随时去找我。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你来说有些突然,连我自己也觉得突然,不过,你也知道的,虽然我们是幼儿教育,但起码的道德素质也是要讲究的,以你现在的状况,我想真的不适合目前的工作……其它的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支付这个月的工资,哦,你不用起来了,医生说你现在很虚弱,刚刚你男朋友打电话过来了,我想他很快就到了!”。
我迷迷糊糊听着她的话,等她离开之后我才明白一件事——我失业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另外两个床位上没有人。
三月的傍晚,太阳斜斜地照进窗口,虽然明亮,却没有多少的温度。
一个护士走过来,递给我一支体温计。
“我怎么啦?”我问她。
“你怀孕了,有些贫血!”,护士言简意赅地说。
我愣在那里,那护士什么时候离开我也不知道。
漆天南进来的时候,我仍然在发呆。
他拉着我的手,一脸的焦虑:“怎么啦,宝贝儿?刚刚你们园长给我打了电话……”。
我没看他,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怀孕了!”
他很诧异,“怎么会,你不是说那几天是安全期么?”
我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没说话,拉着我的手,半天之后才问:“那你说……怎么办?”
我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声音淡漠而空洞“不怎么办,打掉呗!”
第二次,又一个生命从我身体里被残忍地剥离。
漆天南把我抱上车,看着脸色苍白的我,说:“对不起,小舞!”
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办到!”,然后,我又对他笑了笑,说:“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你说!”,他有些紧张。
“我失业了,可能这两个月,你得养着我——”,我说。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笑道:“养你不是小菜一碟儿!”
接下来的几天,我天天躺在床上,漆天南忙前忙后地侍候着我,除了上班的时候,他都在家陪着我,下班回来的时候手上总是提得满满的,不是红枣红糖,就是党参鸡汤。
“小心把我侍候出毛病了——”,我有些不习惯,在我心里,漆天南是断断不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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