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班后,走至岔路时,两人分道扬镳,互道明天见。突然一辆血红色跑车停在眼前,何承锡姿态慵懒的摘掉墨镜,“,小雪……”
小雪……后雪只觉鸡皮疙瘩整堆往下掉,大晚上带墨镜——骚包!
“上车!”何承锡偏了一下头示意。
“我要回家”后雪警惕的说。
“我请你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承锡悠悠然的上下打量后雪一遍,开口说:“这两样哪一样的后果都是我亏本!”
后雪气呼呼的说:“我不上”
何承锡一点也不着急,只听后面的喇叭声骤然响起,甚至有人探出头来,嚷嚷道:“你还走不走,小两口吵架别影响交通啊!”
后雪无语,何承锡冲着后雪坏笑,转头瞬间一脸歉意对后面探出的人头说:“哥们儿,对不住了,她不上车,我也不能走。我不能丢下她不管!”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
男人立马将原因转移到后雪身上:“哎呀!现在年轻人怎么不知轻重啊!小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咋这么任性……人不能这么自私……要有公德心……人家男生长那么好看……”
不待男人说完,后雪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开车!”
何承锡也没想到那哥们儿真来劲儿,唐僧啊!
“为什么请我吃饭?”后雪气呼呼的问。
“咱们不是公证过的朋友吗?”
“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
“缘份”
“为什么偏偏跟我有缘份?”
何承锡打着方向盘,闲闲的问:“知道新华书店在哪吗?”
“知道”
“嗯,等会车停了,你下去买本《十万个为什么》”
“……”后雪一时气结,不知如何作答。这人忒不讲道理了!
如果后雪知道他是带她来赴约的,她一定任按喇叭声响彻天空,听男人唠叨到耳朵长了茧子,交通再堵塞个三天三夜也绝不上车。
看着衣着光鲜,优雅温柔的祁晴,她顿时觉得自己是从杂草堆里扒了一天才扒出来的村姑。再看江岩峻时……她不能看他。越是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美丽的一面,越是丑态百出。她在心里哀嚎,在心里把何承锡骂了千遍万遍。
江岩峻抬眼看来人时,眉间不自主的皱了一下。
何承锡很绅士的为后雪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后雪有些不知所措。她完全忘记了,身上那件薄薄的米色毛衣,有些起球,还好是近似白色,看起来不会那么突兀。何承锡自然不会注意这些。
“你们好”后雪微笑着和坐在包厢的两人打招呼。
江岩峻微微颔首。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新交的——朋友,闫后雪”何承锡故意停顿了一下,故意的将手搭上后雪的肩膀,保持他一贯的微笑。
后雪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假装看不见。
祁晴眉头紧了一下,随即优雅微笑浮出,“你好,我是祁晴”
后雪开心与她握手。等到江岩峻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和她认识的想法。一如既往的沉默平静,只是在眉宇间多了一丝情绪。
后雪尴尬的立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低头间,赫然看到毛衣的边角脱掉了一条长长的线,更加窘迫,脸忍不住涨红。
一直低头不语的江岩峻,余光中看到她细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的为脱了线的毛衣打结,试图将本不应该脱出来的线塞进毛衣内侧。忽然,心中有一种东西在颤动,或者说,已经存在心间的东西受到了强大的召唤。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后雪,伸出友好之手:“江岩峻,江河的江,岩石的岩,严峻的峻”。
听如此说,不但是后雪,连祁晴也惊讶,他第一次对陌生表现如此热情。何承锡淡淡的看着,仿佛一切在他意料之中。
后雪怔的有些跟不上拍,由他的身体传来的温热,竟是那么微妙,片刻间她才反应过来,忙说:“我叫闫后雪,门三闫,后天的后,下雪的雪。”
何承锡双手合十一声响,后雪才惊的抽出手,何承锡说:“好了,这样大家就认识了,以后要互相帮忙啊,喝酒、吃饭、唱歌、借钱、逛街之类的,大家都要尽力而为啊!”
一顿饭下来,何承锡像是唱独角戏,但见他天马行空的胡侃,座上三人竟不会让人觉得乏味。后雪时不时将目光放在江岩峻的身上,他说话时面无表情,再温和的话都带着点寒意,可是他偶尔有些想笑时又像是雨后的阳光那般清丽舒心。她就这样痴痴的迷恋着。
夜幕将临,身边的玻璃窗影射着他的一挑眉一微笑。祁晴若有所思的看着玻璃窗上的影像。他一直都是这样,放荡不羁,做什么事情都带着“玩”的姿态,永远别具一格。也正是如此,她才如此迷恋。
“我说,咱们开始夜生活吧?”何承锡提议。
三人均是一愣。
“先去打台球,然后去跳舞,唱歌,喝酒……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大家提提嘛,那个……江岩峻反正你明天不用上班,还有闫后雪,你跟着我。”何承锡用手指了指祁晴,又指了指江岩峻说:“你跟着他,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三人没有一个人表示同意,也没有一个出来反对。于是四人来到一家台球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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