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阙那头静了一会儿,才道:“谢谢你了。”
云梦迟不由地一笑,声音里有些含了些自嘲的意味,道:“我总算是能帮上你一点忙了,也不枉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有些形容让她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
她其实有什么所谓呢?能够在离开之前为真心在乎的人做些事情,有什么不好?
何况,她待在顾彦廷身边,已经生出了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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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培泽匆匆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
任务本来还没有完成,该会见的客户也都还没有全部见面,但是他都抛下了,交给下属去完成,自己一个人提前回来。
其实本来也不是非他不可的事情,但是他觉得憋得慌,如果一天到晚待在顾氏集团,即使看不到她,他也会觉得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触景伤情。
或许,她以后都不需要他了吧,他是不是该打算一下离开?
不需要人引,他自己快步上了二楼,进去之后,发现人还不少,除了医护和张妈这些人,语犀、柏澈、彦廷,以及一个他从未谋面的女子,她静静地站在彦廷身边,两个人拉着手。
目光望向床上,他终于看到了许慧君,这个曾经给过他无数关爱犹如母亲一般的人。
许慧君也抬起视线,瞧见了他,默默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笑道:“培泽啊,你也变了不少。”
邵培泽大步跨过去,在她床边坐下来,深竣的眉峰轻轻地颤动,他也对她轻声地笑,道:“伯母您没怎么变。”
许慧君唇角微微扬起,道:“因为这些年我没有你那么辛苦,整日闲着了。”
“伯母说的哪里的话。”邵培泽人前总是冰冷寡言,除了在顾语犀那里,便只对着许慧君还能放松下来。
柏澈见了,心中浮起淡淡的嫉妒和不悦。
怎么觉得,邵培泽才像是她的正经女婿一样?
但是没来得及多想,就看见顾语犀已经朝着他们走过去,柏澈不甘落后地跟过去。
顾语犀停在邵培泽跟前,细心地问道:“邵大哥,你这样忙着赶回来,吃午饭了吗?”
邵培泽抬起头凝着她欣悦的眸子,余光也瞟到某人虎视眈眈的视线,他却完全不在意,含着微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
顾语犀点点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转头吩咐了张妈,让她下去给邵培泽弄些吃的上来。
许慧君半靠在床头,将三个人的表情尽收眼中,浅浅地无奈地笑了笑。
她这个女儿啊,是个会惹祸的。
这一点不像她,倒是有些像那个人。
也许这就是因缘吧,语犀他爸和那个人的纠葛,如今倒了过来,重演在这一辈儿小的的身上。
许慧君的心头泛起千丝万缕的苦涩,密密地交织在一起,压得她呼吸都有些艰难,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然而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混无感知的休眠,所以那种痛,也还那么鲜活地有着自己的脉动。
她真的该放下的,从她明白真相的时候开始,就该放下。
那么,她的女儿,不会这么辛苦地支撑这么多年,她的儿子,也不会一直觉得身世孤单。
是她对不起他们。
而是谁对不起她,许慧君已经不想也无从再去追究,时过境迁,那些喧闹一时的尘埃亦早已落定。
正文 这段距离多遥远(五)'vip'
“语犀。”数日过去,许慧君已经渐渐能在别人的搀扶下下地走路了,女儿正陪在她身边,而女婿柏澈今天去了趟公司,有些公务处理。
“啊?妈,什么事?”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许慧君的脚步,生怕她一个酿跄出什么事儿,这会儿头也不抬地问。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许慧君想了想,问出口来茆。
顾语犀有些尴尬,面上红了一红,讪讪地道:“妈,你怎么打听起这些来了?”
许慧君不以为意地站定脚步,道:“妈妈问问又怎么了?难道是和我生分了,心里话不能跟妈妈说了么?”
顾语犀见她不动了,怕她站久了腿酸,便温声哄道:“妈,我们先去那边坐下,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讲好不好?”
许慧君点点头,应了。
两个人走过去,挨着沙发坐下,顾语犀见母亲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那眼神亲切柔和,却洞察一切似的明亮,看上去容不得一点隐瞒。
可她还是决定冒险,这些事情太复杂、太纠缠,她不知道要怎么跟母亲一一地解释清楚,而且这些事难免会牵出她们共同的痛楚,与其为了过去再去伤痛一次,不如直接轻松地笑着掩盖过去蚊。
想到这里,她的唇角已经在同一时刻翘了起来,润泽的眸子上两者熠熠的光泽,她道:“我们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是商业聚会,人很多,我被灌了点酒,喝高了,趴在路边吐,他把我送到附近的酒店了。”
许慧君“哦”了一声,很感兴趣似的,问:“他以前就认识你么?”
顾语犀摇摇头,答道:“不算认识,他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的,醒来之后身在陌生的房间里,还吓了一跳,但是看自己……衣衫整齐,也就知道昨晚上那个人是个正人君子,只是无论怎么回想,却连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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