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床下抽屉?”为什么床下抽屉的钥匙要一直随身携带,秋和产生了一点与主题无关的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呢?”
“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在想如果是别人迫切想要的贵重东西,也许她的死与此有关呢?”虽然秋和自己也明显感到这个猜测站不住脚。是床下抽屉而不是保险箱,说明东西并不是很贵重。但陈妍又一直随身携带钥匙,说明并不是别人迫切想要,而是唯独她珍视。
果然叶玄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不可能的。那里面放满了我的刀,谁会想要那些东西呢?”
“刀?”
“嗯。我收藏了很多刀,但我爸妈一直不让我玩刀,他们觉得我一碰刀就是为了去砍人惹事,只要被他们看见绝对扔掉我有一把特漂亮的蝴蝶刀就是这么没了的。后来我就藏,可我想在家藏点东西实在太困难,我妈经常趁我不在帮我打扫房间,她会把所有抽屉柜子全翻一遍。陈妍爸妈管得没那么紧,所以让我把刀藏在她那儿,但觉得万一被她爸妈发现也不太好,肯定会告诉我爸妈,就把那些刀都用胶带沿着床边缘贴在抽屉的上部,还加了锁。”
听叶玄说过,陈妍和他,相识是一个四岁一个三岁。小时候陈妍比叶玄长得高,欺负他、保护他、带他搞恶作剧,被大人逮住后把责任全推给他。上了初二,就换叶玄保护她,凡是陈妍甩不掉的小男友,带他叶玄面前晃一晃之后就再不敢出现了。她是姐姐,但叶玄在整个学区混成了小头目,她便学会了像妹妹一样撒娇寻靠山,越来越像小姑娘。到了大学,他们成为恋人,不知为什么,成为恋人却还是朋友的感觉,也许是那感觉由来已久成了习惯,于是顺其自然分手,依然亲密无间,做一辈子好朋友,可是谁又能想到一辈子这么短暂。
那是把象征意义的钥匙,锁住的是两个好朋友之间所有的回忆和秘密。
秋和以前从没想过想介入他们的世界,那里有封闭的结界,就像锁。此后就更不会企图介入了,它是松树的一滴眼泪,已经凝固成琥珀。
秋和长吁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我想问的就是,那把钥匙现在何处?我怀疑顾楚楚、沈芃和她死于同一个凶手,我现在只知道凶手取走了沈芃的私人纪念物,如果她的钥匙也不在那就能扣上这个环节了。”
“要是不在我这。我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她爸妈。”叶玄顿了顿,“秋和,你听上去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没事,我的时间还很多,只是现在脑子有点乱,需要安静想一想。你问到钥匙的情况立刻回电话给我,我等着。”
她挂断电话,感到整个人快要虚脱了,在三教和二教中间的天井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正直课间,大量学生从不算宽阔的入口处涌进涌出。身旁人来人往,秋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震惊于陈妍和叶玄羁绊之深,失落和迷茫衍生出困惑,情绪像一团凌乱的毛线,在男生凭直觉获得的那部分认知中,成了“不太好”。何止呢?
但现在么时间多愁善感。
她忽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个关键人物——乌咪。事实上所有人都容易忘了乌咪。她不参加集体活动,不长与人交流,几乎没有人际关系,既不对外部世界造成影响,也不受外部世界影响。为人谨慎如秋和者都从没有提放乌咪的心。乌咪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但却可以知晓很多事情。
如果真的如郭舒洁所说,当天她到达寝室时,曾晔“一个人”在屋里和不明人士通电话。说不定并不是一个人。乌咪也可能在床上,因为时间是下午,而她白天很少出门。曾晔一定不会避讳乌咪,她也许能听见什么,也许听见了曾晔是和谁在通电话。
虽说这个连环案件是从顾楚楚开始的,但曾晔案解释不通的地方太多实在太多,而且说不出哪里,总觉得它与后面的案子不是没有关联。秋和认为不应该放过曾晔案中的任何细节,立即往寝室打去电话,等待音响过六声,接电话的正是乌咪。
“电话?”乌咪听秋和发出的疑问之后条件反射的重复一遍,“唔……我不知道啊,大家打电话时我不会偷听的。”
“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啊。”
“回忆也没用,我从来不听人家通话内容。听都没听见怎么会记得呢。”语气听起来很为难,“不过,我想总归是跟欧阳翀打电话吧……”
“那我再问你件事,我搬来寝室第一天,你应该有影响吧?那天我离开寝室去上课时有谁进过我们寝室?”不管是不是捕风捉影,白色山茶花的线索还是值得一循。
“那天我有印象,谁进来过……我想想……我记得的只有送桶装水的大叔了。其实有时候寝室里有人进来我也察觉不到,还有,我中午会午睡,也许那时候也有人进来,我不敢肯定。”
“好吧。还是谢谢你。”
乌咪看似没给出什么有效信息,但秋和获悉的却大大超出预期——乌咪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单纯,她载体某人隐瞒真相。曾晔虽然死于突发暴力,但她是带着秘密离开的。
比起乌咪的回答的内容,秋和更在意她听完问题后一边发出“唔”的那十秒时长。如果她真的“从来不听通话内容”,那她还需要思考什么呢?
在“有谁进寝室”的问题面前,她的回答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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