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尔兰,还有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婚期不同,结婚证书也是不一样的。
婚期为1年的新人,得到的是厚如百科全书般的两大本结婚证书。翻开一看,里面逐条逐项列举了男女双方的各项权利义务,以及所应当承担的责任。小到清洁修理,大到生育教育,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可谓是一本完善的家庭相处条例。而婚期为100年的新人,得到的结婚证书只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首席法官的祝福语:尊敬的先生、太太,您是否知道,您的左手对右手,右腿对左腿,左眼对右眼,右脑对左脑究竟应该承担起怎样的责任和义务?其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只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为彼此的快乐而快乐。下面印着一行大写的字母:祝你们白头到老。
随着外来移民的逐渐增多,以及爱尔兰人观念的逐渐变化,人们要求取消离婚禁令的呼声越来越高。终于,在1996年,经过全民投票颁布的宪法第15次修正案中,删除了禁止离婚的条款,并补充规定了法定解除婚姻关系的条件。不过,离婚的过程及其漫长,通常最少要经过5年,并且在已过去5年中夫妻分居的时间必须累计达到4年;除此之外,还必须通过法院的裁决。在这个过程当中,离婚事宜必须经由律师办理,律师费也不菲。然而,有资料显示,自从允许离婚的十多年来,爱尔兰全国提交的离婚申请也不到1000个。
爱尔兰民间有个传说:如果一对恋人彼此离开了对方,天上就有颗星星会熄灭。这个传说是那样美丽,一直流传至今。
对于爱尔兰人来说,选择就意味着一生一世的承诺——今生今世,相互厮守,无怨无悔;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就是爱尔兰、一直存在着的那个一百年的约定。
当季萧从文件袋里拿出由中国驻爱尔兰使馆开出的结婚登记证明,心情已不仅仅错愕,还有被欺瞒的郁闷。
走进登记处大厅,浅浅多了份恐慌,对这突如其来的结婚登记的恐慌,她爱他毋庸置疑,只是他们之间的进展还是太快了。所以,看着季萧将所有的物件都交给登记处人员,她还是退缩了,害怕了。
“萧,我们……”会不会太急了?
“浅浅,我知道,这样也许太快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迫切想娶你的心情。”
季萧转身,手中还拿着刚在填写资料用的笔,双手扶着浅浅的削肩,眸中是深情的期待:“或许你现在不信,但是,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真心,浅浅,不要害怕,好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走在一起是缘分,一起在走是幸福,在一起就拥有了一生相守的幸福;有人说,缘分是前世修来的,是五百次回眸的执着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是千年不变的守候才有了今生的默默相守;有人说,幸福是有形状的,你把它放在心里,它就是心的形状,你把它放在外面,它就虚无缥缈。此刻的幸福,是浅浅渴望的,那么,勇敢一次又何妨?
“真的要选么?”
“怎么?不敢选?”
季萧戏谑地挑眉,幽黑澄澈的瞳眸看着神色纠结的浅浅,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在嘲讽她的胆怯懦弱。
浅浅一侧眸,对着季萧的诡异的神情,傲然地撇头,即使心里焦虑踌躇,面上还是逞强地不肯服输:“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选个年限么!”
爱尔兰的婚姻制度很奇妙,结婚的男女双方可以协商婚姻关系的期限,从一年到一百年不等,但是一旦决定结婚,就不能轻易离婚,所以,爱尔兰也是全球离婚率最低的国家。
季萧看着浅浅认真的皱着眉,顶着液晶屏犹豫不定,轻轻地叹息,伸过自己的手,和她在屏幕前徘徊的手重叠在一起。
“如果相信我,就让我来选。”
他给了她太多的安心和寄托,让她不至于在惶恐中孤立无助,他是她决定选择信任的男人。
浅浅深吸口气,没有推开他的手,而是在他清明的目光下,微微地颔首,因为忐忑,轻颤着蝶翼般美丽的睫毛,阖上眼,顺着他的手劲,朝着那冰凉的屏幕按去。
“你不看看是几年么?”
耳边传来他轻笑的声音,清越而有磁性的嗓音让她面颊不自主地泛红,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是他透着促狭的得意笑脸。
好奇地望向屏幕,有霎那的震惊,纤细高挑的身体一怔,眸底也有不敢置信。
“一百年……”
喃喃地自语,浅浅呆愣地盯着那几个英文,不敢大声,生怕这只是个美好的梦境,季萧为她编制的美梦。
“如果你嫌不够,我们还可以去人工服务处加。”
浅浅蓦然抬头,看到季萧唇角的弧度,还有那双清润眸子中蕴含的深情和宠溺,一勾红唇,明媚的桃花眸闪过狡黠:“你觉得我们还活得了一百年么?”
季萧唇角的弧度加大,像是放下重担般松了口气,目光清明而愉悦,抓过她的手,走向签字处。
“are y?”(你们确定么?)
面对工作人员的质疑,季萧淡淡一笑,本轻握的手,他的五指插过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紧扣,认真地道:“yes。”
“。”
季萧给的太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一起守护这份婚约。
浅浅冲着惊愕的工作人员露出幸福的浅笑,小鸟依人般,轻靠着季萧的手臂,给出了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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