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实在很小,左右两侧做了炕、铺了床,炕与炕之间,立了大屏风就完事了,连带衣柜子都只有一个,立在北墙正中。
“这样的房间还没有咱们府上的下人通铺好呢。”金莲低声朝着季云妙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心里也有些打鼓。
姑娘们睡的是炕,那她们也就只能睡地上了。
还有一间上房旁的耳房,睡的可不就是那几个粗使婆子与厨娘么?
可地上这样的青石板,得铺多厚的棉絮铺儿才不硌肉呀!
季四姑娘虽然是明白事理的小娘子,到底也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长大的,看见这样的住处,也是微微拢了一下眉以示条件的艰苦。
季云流倒是没有什么失望之色。
这么多人上山听大会,古代有没有高楼大厦,一个人要是一间总统套房,那就是盖满这座紫霞山都不够人住的。
上山住这样的房子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情!
都是姑娘家,在这里洗漱也不多讲究,把屏风再打开些,抬来水桶就挨个洗了个澡。
这日每人都风尘仆仆,若不洗,明日拿着臭哄哄的身体能直接把其他的夫人姑娘熏死,那就真是臭名远扬了。
许是等着明天的道法大会又或许真被四姑娘骂怕了,七姑娘没有弄什么幺蛾子与季云流逞口舌,洗完澡吃完饭,就早早在自己的炕上睡下。
这里的斋菜吃的季云流食之无味,吃过饭后,看了看外头的星辰,知道明日正是七政星最明的时刻,也准备躺炕上入睡,但还未转身,却见那天枢星莫名又强闪了一下又暗下去。
季云流一怔。
天枢星在道家看来就是贪狼星,贪狼代表杀气很强,个性冲动,这贪狼星强闪就代表事情有变!
眼一眯,她伸出左手快速掐算了一遍。
把年月默念在心中,各个关节依次过去,停在“赤口”上。
赤口:六畜多作怪,病者出西方,官非切宜防,行人有惊慌。
明日……怕是有事不宜。
不宜啊?季云流抬头再看了一次夜空中的七政星,摇了摇头。
这些朝廷上的事情如今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五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情,她刚才又激动个啥!
“姑娘?”烛光如豆,芯火暗淡,红巧隔着灯火望她,“晚了,您还不睡吗?”
“睡。”季云流也不再理会刚才的卦意,在炕上躺下,让红巧给她压被角。
也不知道明天的道法大会还能不能如常举行?如果不能如常举行,那可是还要在这里吃上好多天青菜豆腐的。
喔,太残忍!
青菜豆腐简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这日子根本没法好好过了!
夜幕沉沉,大昭二皇子行宫内,玉琳接到属下的禀报,说他们埋伏在松宁县的三十一个人全军覆没。
“全死了?”玉琳眼一沉,扣下了茶盏,“一个活着的死士都没有回来?”
“是!”张禾如实禀报,“七爷也没有去松宁县,反而随着庄六公子与谢三少去了紫霞观,目前就在紫霞山的别院中,二爷,这次我们失策了。”
玉琳气得直接把手中的茶盏向墙面甩过去,瓷片四溅,茶水把白墙染上一片青色。
气完了,他转首问一旁的人:“鸿先生,当初可是你跟我说,这次的瓮中捉鳖,就算不能取玉珩性命也能断他左右臂膀的。现在怎么回事?他不仅没有事情,人还在紫霞观游玩呢!我们派出去的人反而全都死光了!”
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老而瘦小,那人听得玉琳的话,从灯烛照不到的地方步出来看着张禾:“明日紫霞山好像有道法大会?”
“是。”张禾应声。
玉琳道:“鸿先生,你打算下一步该如何?你觉得那杀光我们死士的人,是不是就是玉珩派去的?”
翁鸿看着玉琳,缓缓叹口气:“看来是我们小瞧了七皇子。”
玉琳十分愤恨,一掌拍在书桌上,想了想:“玉珩又是如何知道那松宁县之行就是陷阱的?”
翁鸿看着玉琳不语,玉琳被看着之后细细回想其中关键之处。许久之后,他身体徒然一抖:只怕他们这里有内奸了!
但是松宁县的计划知晓的就那么几个人……
玉琳转首缓缓看地上半跪的张禾。
张禾是他的带刀护卫,跟随他很久,好像已经有九年了,九年……还会背叛自己吗?
翁鸿也随着玉琳去看半跪在地上的张禾,随后手搭上玉琳所坐的椅背,轻声道:“一计不行那便再施一计,道法大会也是人多眼杂的好时机。”
“好时机?”玉琳眼神一眯,“你的意思是……”
翁鸿点头:“七皇子这次定不会想到,我们会在紫霞山、众目睽睽之下下手。”
张禾震惊的抬起头。
翁鸿的意思是,明日他们要在紫霞山下杀手,解决掉七皇子?
可那是皇家道院!明日山上人这么多!
玉琳倒是不在意山上人多的事,他想的是另外问题:“玉珩那身边有两个护卫该如何调开他们?”
翁鸿道:“二爷,到时只需调开一个七爷的一个护卫便可。”
玉琳一话醒悟。
紫霞观中,先皇就下过令,众仙神面前不可亵渎,不可带刀枪进入,贴身丫鬟与小厮也限定只一人。
这也提醒了玉琳,若要在紫霞山上下杀手,必须要万无一失,绝对不能由一丝的线头牵扯到自己。
不然谋害皇子的同时,罪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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