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地敲著那厚实的钢铁大门,过半天门才被开启,一头蓬乱黑发的女人探出头,深邃的眼睛睡眠不足地眯著打量陈沅,像是认出他是谁,什麽都没说,只把门敞开让他进来,再碰地摔上门。
店内一遍漆黑,女人却畅行无阻回到吧台旁边的房间,又是大力地摔门声。
陈沅站在大门口,慢慢摸索地穿过吧台跟凌乱放置的桌椅,摸到楼梯的扶手後,顺著攀爬上楼。
楼上左手边的第一间房,紧紧关闭著,那是关洛的房间。陈沅觉得他一定在这里,就像负伤的野兽会回巢舔舐伤口。
然而清脆的敲门声响了又响,都无人回应。陈沅腰跟腿都疲累得不得了,只把背靠著门板坐下。
关洛,我知道你听得到。贴著门陈沅在黑暗中生硬地说道。关洛,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晓得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只是因为聿嘉需要一个兽族长辈才勉强跟你在一起,现在这样也好,兽王比你强大,他更能照顾聿嘉,况且我本来爱的人就是兽王。我晚上就要去深渊了,我们大概再也不会见面了,你就另外找一个吧。
扶著墙起身,他想对关洛说的就是这些。然而门後却传来回应,止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我等你。有些模糊地传来。
你不要说傻话了,我永远都不会回来的。
我等你
说完这句话,任凭陈沅怎麽敲喊,门板之後都再无回应。
隐在窗帘之後,关洛可以看见陈沅走向停车处的背影。
傻瓜。轻声道。却也不晓得是说自己或是陈沅。
直到陈沅已经上车远去,关洛才转身:你还想要偷窥多久。
兽王毫无赧意地现身。
这里的兽王一职我会辞去,从这里前往深渊的族人你要善待他们,毕竟他们也是你的子民。既然晓得对方是兽王,力量也远比自己强大,自己还挂著个兽王名号简直难堪。
你用不著辞,这里需要有人管理,你跟洵洵,会是代表两界兽族沟通的负责人,你到目前为止做得都不错。
关洛冷哼。我只是为了我的同胞而已。还有,小沅,你不是因为想报复他当年的事情才带走他吧。
你说呢。兽王似笑非笑。能以胜者的姿态站在竞争对手面前感觉颇不错。
关洛瞪了兽王片刻,抬手扶著额头,眉头逐渐皱起,伴随著脸上痛苦的神情,无数彩光碎片从额前溢出,形成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落在他手上。
虽然不是那麽完整,还是给你吧。关洛脸色泛白,把珠子递出。这是小沅的记忆,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夺来的。
兽王有些迟疑地接过。
你对他是特别的。所以就算是难受,他也不会在你面前流露出来,他就是这样忍耐得让我心疼。多注意一点他的感受吧,至少……看在他为你生了聿嘉的份上,不要把他对你的感情当成战利品般随意轻慢,不然即使他真的爱你,那份感情也会让你慢慢磨去的。
陈沅努力地赶稿,晚上就要离开这里了,那至少要把欠稿都赶出来,不然会给杂志社添麻烦的。皱著眉头绞尽脑汁地敲键盘,但还是不时会分心瞄向陷在沙发内不言不语的某人。
他趁著兽王还没醒就出门去找关洛,回来就见到兽王坐在沙发里,淡淡地对他招呼:回来啦。态度十分普通,并没有追问自己去哪儿了。
当他终於完成寄出电子邮件後,并跟编辑联系说明以後没办法再为他们写文的事由,解释了好一会儿才能挂断手机,想了想,又接连拨给弟弟跟罗映韬交代些事情,忍受二人不算短时间的问後,顿时疲累地呼出好大一口气,捏了捏腰,只想在床上躺平了什麽事都不去管了。
转头,沙发上那人闭著眼很安静地坐著,睡著了吗?拉起一件薄外套轻手轻脚走去,没急著替他披上,只是看著他。伤痕累累的脸,美貌略减,却更增飙悍气质。他哪有什麽好自卑的,明明还是很好看,以前还有些孩子脾性现在全都没了,成熟稳重的像个男人,颇狡猾又心机深沉的男人。陈沅出神地伸手想要触摸,还没碰到就让兽王一把抓住。
唔嗯!陈沅闷声。
兽王立刻松手。
陈沅皱眉甩著手腕,解释道。我只是想替你盖件外套……
兽王目光有些茫然,仰著头,双手拉著陈沅让他跨跪在自己腿侧。陈沅有些僵硬,却没有拒绝,反正昨晚更难堪的事情都被著做了。
抱著陈沅,兽王许久才开口:隔了许久的记忆,回想起来真的像做梦一般……
梦见以前的事情吗?
嗯,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没见过你的笑容,至少从我回来我就没见过你笑。
你刚好没看见吧。
你也从不在我面前哭,甚至抱怨什麽的,我也从没听你说过。
我又不是女人,怎麽会没事就哭,我也没什麽好抱怨的,我衣食无缺,有房有车,四肢健全,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我有什麽好抱怨的。淡然回道。如果不是兽王,他哪能行走如常人,他有办法年纪轻轻就有一栋房吗。想想也是,不禁低声又歉道:当初的确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我伤了你。兽王定然看著怀里的男人。我把聿嘉从你身体里拿走,说我一点都不爱你的时候,我把我们的戒指拿掉的时候,我居然已经想不起来那枚戒指放在哪里,你当初就晓得我不是很认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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