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仕昭看到这一幕,赶紧脱下自己的藏青色夹克,颤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披在林艾身上,触到她的娇小的双肩时,双手僵硬的缩回来。
林艾身形一顿。
待梁仕昭手一放下,她如触电一般扯下衣服,塞到他手里,“梁市长,这怎么敢当呢。”
梁仕昭覆盖在衣服下的手如同被刺了一般,一缩,目光深切地看着她,脸色难看了几分,他的女儿啊,“你还年轻,身子骨要紧。”
林艾心里一阵冷笑,抬起头看着他,脸色冷冷淡淡的,仿佛要看清这个男人一般。
“小艾,我——”
“梁市长,这么晚了,您还是回去吧,您的妻子和女儿会担心的。”
梁仕昭眼睛一暗,“小艾——”
“别,梁市长,您还是叫我林艾吧。”她实在受不起他声声“小艾”这么叫着。这人也太善变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和我说话——”语气中祈求显而易见,“我——我是你爸爸啊——”
林艾一脸的震惊,惊愕了几秒。
随即笑了,他竟然好意思说:“梁市长,我想您弄错了。您的女儿叫梁雨陵,而我姓林。”
“不,你是我的女儿。我——”他皱着眉,慌乱地说着,向前一步,林艾慌恐地向后一退。
看到她避自己如洪水一般,心里一阵心酸,从知道她是自己女儿的那刻,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对她好,想好好的照顾她,想弥补之前的一切。
林艾一阵冷笑,“女儿?怎么会呢?我要是您女儿,您会一巴掌把我打下楼,您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给您女儿下跪?”她多咄咄地说着,难道他都忘了?
转过脸,雨水滑过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水痕,这些痕迹轻轻一抹,就没有了,玻璃依旧可以恢复窗明几净。可是午夜梦回,她从楼梯“咚咚咚”滚落的痕迹、她下跪的疼痛,是再也抹不去了。
空旷的走廊,寂静无声,她的声音更显得凄厉无奈,让人心疼。
“您的女儿,现在在那个华丽的房子等着您呢。我不是!我也不会是。”她说地缓慢,原来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可是说出来还是会痛,就如同伤口已经结痂了, 硬生生的把那块痂给撕下来,然后又是一片血肉模糊。
“小艾,你别激动。我今晚来只是想看看你妈妈。你妈妈没事,我也放心了。”他一提到她妈妈,她心里就更来火。
他凭什么?凭什么想来就来。
她咬着牙,眯起眼睛,表情阴郁,“您走吧,我和我妈妈,这么多年过的很好。”没有你,我们依然活得很好。
“这个你拿着,你们以后还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说着就把一张支票塞进林艾手里。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双肩不住地颤抖,慢慢的看了看那张支票,怔怔的看着,这是施舍吗?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抬头对上了梁仕昭的双眼,“没想到,市长的待遇竟是这么好,到底是国家公务人员,随随便便一张支票就可以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过一辈了。”
梁仕昭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林艾心里越来越痛,恨也好,爱也罢。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像这个晚上一下子仿佛说了一辈子的话,“不知道这钱是不是梁夫人陪嫁的钱?呵呵。”
梁仕昭白着脸,身子一晃,往后一退。
林艾又重复了那个动作,双手从中间一撕,支票越来越细碎。她看着梁仕昭的眼睛,他眼中的痛苦,双手捧着那碟纸,往空中一抛,白花花的一片。
梁仕昭哆嗦着嘴唇。
“梁市长,您知不知道,钱,我能有的比你支票上的那个数多十倍,百倍。”她轻飘飘地一笑,“我妈妈生病,白天上课,晚上在酒吧打工。你们做了什么?把我在酒吧那些照片寄给学校,我被人揩油,被人轻浮,给人卖笑时,您的女儿在快快乐乐地弹钢琴。呵呵,如你们所愿,我被学校开除了,我可以忍。”她吸了一口气,咬着唇,“你们又让医院拒绝接收我妈妈,我一家一家医院跑过了,求了多少人,您知道吗?可是没有一家敢接收的——”
当时,林母的病对她来说是一把刀,戳在心窝里,而这些人却是把刀一点一点向里面推,鲜血淋淋,她痛得快要死去。
“我不知道雨陵会这样做——”一句不知道,就能抹干净吗?真是可笑。
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掌心,掌心的刺痛让她坚持说下去,“后来,我给您的女儿下跪,求她——求她——对了,这个您亲眼看到的,我也不必多说。我被学校开除了,租在一个小阁楼里,继续在酒吧卖笑,饱受着客人的刁难,拿着小费——”
窗外的风,继续呼呼的吹着。梁仕昭的脸越来越白,汗珠悄然滑过。
“我是在酒吧遇到钟朗的——”
梁仕昭颤着声,双眼通红,声音哽咽,“他提出包养你?”
“呵呵,酒吧里 什么样的人都有。他这样的,又有钱,长的又好,我为什么不答应呢?”
梁仕昭愧疚地无法面对她。
“您可能没有查到吧?”林艾声音一转,幽幽地抛出一句话,“我是被他强、暴的。”
夜空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白光闪闪,照亮了整个夜空,几秒后,雷声滚滚而来,“嘭”得一声炸开来。
梁仕昭颓然地双眼睁大,一退再退,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掌捂住自己的脸……这个男人哭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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