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扬起手打了个呵欠,指了指电视:“你感兴趣吗?给你看吧,我要上去休息了。”
乔佩站在原地,不恼,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我有这么可怕吗?我一来你就要躲着我?还是你害怕再有什么输到我手上?”
雷允晴皱皱眉,她真不喜欢乔佩的用词。也许那天她应该勉为其难答应陆子鸣,至少先把乔佩赶出去再说。
她望定乔佩:“失去一个不值得自己爱的男人,算不上输,顶多是不痛不痒吧。至于你,也没得到什么,更算不上赢吧?”
乔佩沉默了片刻,黑暗里看不到她的表情,过了一会,才听见她说:“只要你消失,我就算彻底的赢了。”
这种环境,配上这种台词,不得不说,有点阴森透骨的感觉。
雷允晴不禁打了个寒颤,过去看过的恐怖片频繁往脑袋里冒,禁不住问:“你……你想要干什么?”
乔佩发出一阵轻笑。
“你放心,我没疯,不会对你怎么样。”她顿了顿,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金属的光泽在黑暗里一闪而过,雷允晴一下子意识到她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出去,我跟你做个买卖,公平交易,如何?”
阻拦她离开陆家的这道锁,就在眼前。钥匙每一个人都有,乔佩自然也有。这个她一早就知道。只是她没想过乔佩会帮自己,所以她求过柳嫂,求过陆子茵,却唯独没有求过乔佩。
这个交易的内容也可想而知了。
无非是乔佩把钥匙给她,让她承诺永远不出现在陆子鸣面前。
雷允晴思量了片刻,什么也没说,拉开步子绕过她。
乔佩不解,转过身问她:“难道你不想离开这吗?”
“想,但是我更不想求你。”
“你……”
雷允晴停步,嘲讽般笑起来:“就算我跟陆子鸣怎么样,那也是我们俩的事,改变不了我讨厌你的事实。你想让我求你?我偏不。乔佩,你记着,我雷允晴永远不可能低声下气的求你。”
她毫不掩饰自己讨厌乔佩的事实,没必要像乔佩那样,明明当初恨不能掐死她雷允晴,如今还要做出一副和善豁达的样子,那样太累。
她说完这些,只觉心里大为痛快,步履轻巧的上楼去了,留下乔佩一个人站在黑暗中。
乔佩也曾问过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陆子鸣,她是否会这样不惜一切的对付雷允晴?
她的父亲曾经是长沙市委副书记,她从小的生长环境并不差,她也曾以孤傲清高自许,不屑与那些贴在大少们身边的女人为伍,道德上憎恶小三。
但自从父亲出事,她来到京城以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得不低下头颅,低声下气的去求别人,那些京城的太子党们,拥有更加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们似乎生来就高人一等,他们即使狗屁不通,也拥有目空一切的资本。
那时,她尚能安慰自己,至少那些人没有真才实学,是些只能依靠父母的稻草包。
可直到见到雷允晴,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这一点借口也被摧毁得体无完肤。她出身好,长相好,学识好,待人和善,又没有架子,她几乎拥有了所有乔佩祈盼过却被无情粉碎的条件。
如果她的父亲不曾入狱,她也会是这样,有人人羡慕的背景,人生几乎没有什么磕绊,就嫁给自己属意的男人,然后一生安定,无忧无虑。
嫉妒像是疯长的藤蔓,纠缠着她,将她陷入一种扭曲的境地。她下意识的模仿起雷允晴的语言神态,一举一动,甚至穿衣的习惯和品位。无人的时候,她想象自己就是雷允晴,想要的一切都能轻易到手,不要的就肆意摧毁。起初,她为自己这种转变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自己人格扭曲,然而慢慢的,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渴望变成雷允晴。渴望像她一样天生拥有将人玩弄于鼓掌的权力,渴望像她一样被更多优秀的男人当成妹妹一样疼爱,渴望像她一样永远保持着慈悲和善的面目,自有人愿意去替她做那些肮脏不堪的事。
她讨厌看到雷允晴,仿佛只有她才是高高在上,别人都贱得不配与她相争。可她一边讨厌着这个人,一边又渴望自己能够变成这个人,如此矛盾而畸形的心理。
她也明白,她没有雷那样的父母,最近的捷径就只有陆子鸣。只要她变成陆太太,她就有了不输于雷允晴的背景。而那些她无法达到的目标,只要目标消失了,也就无所谓差别了。
对,没有什么是生来注定的,只要雷允晴消失了,那剩下来的乔佩,就是唯一的了。
*
被困在陆家的几天,雷允晴几乎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唯独和江措通过几次电话。原来那天雷允晴去参加葬礼不回,秦书兰担心之下就打给江措了,江措回复说雷允晴不在自己这里,秦书兰又打给陆子鸣。结果陆子鸣说雷允晴因为感念老太太往日的疼爱,决定留在陆家多陪老太太几天。这话骗骗秦书兰还行,江措却知道乔佩在陆家的话,雷允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在陆家,于是一个电话打到了这里。
电话是柳嫂接的,起初并没有转给雷允晴接听,白天就说“不在”,晚上就说“睡了”,后来被雷允晴发现了,柳嫂倒是不好意思再把电话挂掉,只好把听筒交给她。反正一转眼那边就会有人监听,她也说不了什么别的话。
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跟江措在闲聊些笑话,一整个下午她抱着电话也能笑得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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