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介意她的话,笑着回答:“但我更注重劳逸结合。”
见她按下一层,于是问:“请问这位小姐你住在哪里,是否需要免费司机?”
她差点忘了他是欢场高手,什么时候都不忘搭讪本色。但是很遗憾要让他失望了,雷允晴老实告诉他:“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住的地方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正好在办公室坐了一天,我也想走走,不如我陪你吧。”阮文迪在电梯内舒展了一下手臂。
眼看一楼要到了,她还真怕他跟着她走出来,忙说:“我那里不好打车,我看就不要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电梯停在一楼,他已经先她一步走出来,微笑站在门口等待她。
雷允晴无奈,出来后忍不住对他道:“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待会你送我回去可不许再借故上去坐坐。”
阮文迪不禁莞尔:“原来你还这样想过。下次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雷允晴略显尴尬。有这么一个能说会道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男人在身边,一路上倒也不寂寞。雷允晴一边听他风趣的说着,一边在心里琢磨,要是现在跟他提帮自己换个职位,调离沈思平手下的话,不知他会不会答应。
不过显然他此刻已经忘了自己老总的身份,只是一个fēng_liú的绅士。他这种人,应该是极为公私分明的。雷允晴想了想,还是打了退堂鼓。
这时,阮文迪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说:“这周五你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张歌剧门票……”
还没等他说完,雷允晴已经截断他说:“对不起,我并不热爱艺术,对歌剧更是一窍不通。”
阮文迪也不恼:“在我认识的女孩当中,自称不爱艺术的,你是第一个。况且据我所知,你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从小应该不乏艺术熏陶吧。”
雷允晴略显尴尬,她家里的确没有什么钢琴家美术家亲戚的,不过出于社交,各种艺术公演都会送票给她母亲,她也不是真的听不懂歌剧,只是觉得一场近三个小时的演出实在过于冗长,催人欲睡。当然最主要的是,她要主动的避开身边这人,姑且不论他是真的邀请自己还是逢场作戏随口说说,她都认为,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她的那盘菜。
阮文迪见她不答,索性直接问道:“究竟是什么使你对周边的人都避之不及?难道我是老虎吗,让你如此畏惧?”
“畏惧?”她嗤笑一声,“你觉得我怕你吗?”
“你不是怕我。你是本能的在自己周边划起一道保护圈,你不肯走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踏进。”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雷允晴加快了脚步。
阮文迪紧跟上她的步伐,直视她,不客气的指出:“你面有怨色,神情郁忿,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嘛?”
雷允晴脸上一热,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来中国短短时间就学会了看相?”
阮文迪丝毫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你的资料我仔细看过,婚姻状况上你填写的是已婚,但是家庭成员一栏并没有填写你的丈夫。我记得上次在欧洲遇到你时,你正面临一场困难的感情问题,怎么?难道最后你们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雷允晴侧过脸看他,看见他深邃立体的五官,眼睛清澈而诚恳。这个在英国长大的男人也许并无恶意,但是他不知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探人隐私和大胆揣测他人内心都是会遭人厌恶的。她忽然停下脚底高跟鞋的沓沓声,扬眉绽开一朵明艳的笑容:“谢谢你,阮总。我到了。您请便。”
她说完把钥匙在小区的安保系统上照了下,没入层层的绿化园中。进了电梯仍然忿忿不平,难道她的怨妇相真这么明显?连个没见过几面的人都能看出她不开心!也许她不该拒绝阮文迪的邀请,不就是听歌剧吗?忍受耳朵被三小时的荼毒,比起彻底抛掉陆子鸣这个阴影和包袱,她显然应该选择前者!
雷允晴手里抱着拖把,不记得第几次来回在已经澄亮的地板上。她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拖地上,额头上汗如雨下,仿佛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郁郁。
终于,她长舒了口气,用手背抹掉额上的汗,抱着拖把来到室内阳台,拧开水管——
也许人倒霉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水龙头发出几声干涩的呜咽,没有任何反应。
雷允晴诧异,昨天还好好的啊?她低下头,又使劲的扭了几个大圈,谁知管道里突然发出“砰”的一声,整个龙头都脱落下来,水花如喷泉一般的pēn_shè出来,毫无意外的打在雷允晴手上身上。
“啊——”她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状况,不由惊叫着跳开,阳台上很快就漫满了水,又朝客厅里流过来。客厅铺的是木地板,被这么一浸,只怕要全泡汤了。
她慌得不知所措,偏巧搁在客厅的电话这时候铃铃铃的响起来,她一急,脚下蓦的打滑,整个人重重摔在湿滑的地板上,好痛……
她扶着着地的那边手臂,整条胳膊都酸疼麻木了,好半晌才撑着站起来,咬着牙齿,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陆子鸣,陆子鸣……怎么一想到他就这么倒霉呢?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还住在温暖的家里,不用一个人面对这会忽然喷水的龙头!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用离乡背井,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被人揭开伤疤,还被人占了便宜!
如果不是他……
她越想越难过,在心里不知把他骂了多少遍,才挪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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