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已经全湿透了,两个人冰冷的贴在一起,可是胸口的热度却是滚烫的,能感受到彼此激越的心跳。
耳畔是滚滚的炸雷,一道又一道白光乍现,这次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这么近的距离,瞧见他缀着水珠的眉毛,乌黑湿润的眼睛,还有嘴角凄然的笑。仿佛端详至宝般,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你……怎么……”
回过神来,她首先想起问他,却被他突然拦腰抱起,不由分说的扔进客厅沙发里:“别出来。”
是一种他惯用的命令口气。
随后,他已经独自返回到阳台上,并将移门关紧。狂风骤雨在这一瞬间,悉数停了——他把她关在了温暖安全的室内。
雷允晴湿嗒嗒的蜷在沙发里,只看到隔着被雨水冲刷得朦胧不辨的落地窗外,那高大的身影被风雨卷得衬衫都紧紧贴在身上,他站在边缘一扇扇关窗,她就想起他方才翻窗而过的情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一阵阵狂跳,生怕,一不小心,他就失足落了下去。
这种阳台,若放在平地上,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可是在十七楼的高度,又是狂风骤雨的黑夜里,怎叫人不心惊?
关好窗户,他就开始猫着腰在阳台上舀水,一遍遍的排出去。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神色,这种事情,想都不用想,他以前定是没做过的。可他做得这样认真,连她都看呆了。
终于,他直起身子,手里拿着只空盆,推开了移门。
雷允晴迎着他站起身,他迈进客厅,随手带上了门,浑身已没有一处干的地方,有些狼狈,但声音仍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不是叫你睡了就别出来了吗?阳台这么多积水,你一个人要怎么弄完,要不是我不放心出来看看,还不知你要弄到什么时候。刚才我好像看到你摔倒了,摔到哪里没,有没有事?”
他走近她,不由分说拉过她手臂,去捋她的袖子。
雷允晴没动,任他拉过去摆弄,只是眼睛紧紧盯着他,问:“你怎么会在这?”
经历这一回功夫的缓冲,她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惊讶,但心里仍然存疑。
果然,他把脸转向别处,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道:“在我下定决心要过来找你时,就买下了你隔壁的这个单元,只是一直在装修,就没有住进来。后来你生病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就提前搬到你隔壁去住了。”
雷允晴睁大眼睛看着他。所以,这几天来,她每天不用厨房,却特地跑下楼去吃饭,拿外卖,他都是知道的了?
她不禁努力的回想起这几日的生活细节,他是否每天看着自己请来的医生上门为她诊治,而那女医生是否在离开她这个单元后,转身又进了陆子鸣那个单元,向他报告她的病情。当她因为害怕而把电视机开得很大声时,他是否也在隔壁听着。当她站在厨房里怔然发呆时,他是否也隔着天井默默注视着她。当她每天开门关门时,他是否都在屋内听着……
那么久以来,她克制着自己的思念和痛苦,却没想到,那个人竟离她咫尺之近。
他知道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可这不是当务之急,他把掌心放在她额上,稍作停留,皱眉道:“你肺炎还没好,这一淋雨,恐怕要恶化,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了。”
她仰着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眼睛。他一手扶着她的脸颊,另一手横在她额头上,瘦削的脸部轮廓上,还不断的有水珠顺着滑下来,窗外电闪雷鸣,白色的眩光一直在他漆黑的瞳眸里一闪一闪,如同照耀在她的梦里。
他终于出声:“囡囡?”
是熟悉的呼唤,她的心狠狠的一抽。
“你怎么了?”
她仰着头,不动。他眼睛里的光芒太炫目,令她觉得微微眩晕。
他的呼吸轻而浅,夹着雨水的气息,慢慢拂在她脸上,冰凉的唇落在她唇上,她仍旧睁着眼睛,一切顺其自然得不可思议。
神志渐渐不清,她好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觉得这感觉那样熟悉,是依稀梦中才会出现的美好。眼泪无声滑下,合着他的吻咽进嘴里,在舌尖漫开苦涩的味道,很快又被他近乎贪婪的吸取掉。窗外一阵阵滚雷炸开,她终于不受控制的环住了他的腰,把身体紧紧依偎进他怀里。
他的吻因这拥抱而变得用力起来,唇上的温度也逐渐升高,半推半抱将她带进了卧室,踢上门。这风雨凄迷的夜里,雨点噼里啪啦敲打在窗上,十分的响,却盖不住两人低抑隐忍的喘息声,昏昏沉沉中,一切变得混沌,只感到他蛮横而肆意的吮吻,夺走了她的全部呼吸。
这样深切热烈的吻唤醒了她对他的所有记忆。他的爱,从来都如火山喷发般,带着炽烈的热度,风吹不灭,雨淋不熄。
可这样的感情,却隐藏在一副倨傲冰冷的面孔之下。
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面冷心热。她浑身是刺,用自己的棱角磨伤了他,他口是心非,用冰冷无情冻伤了她。
意识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终于放开她,只见她因为窒息而双眉紧蹙,脸上涨红一片,甫一松开,便伏在枕头上大口急促的呼吸。
他如梦初醒,姿势也是僵硬的,低低的开口:“对不起。”
声音那样低沉而遥远。
她因为呼吸不畅而难过的咳嗽起来,陆子鸣忙扶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好一会儿,她终于平复下来,对他说:“我……去洗澡。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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