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秦翊见行歌连她也不理了,心知行歌从小就有的倔强脾气。话已至此,其他就靠行歌自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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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月三十日,三日期限来得极快。行风真捆起了静儿,吊在东宫前庭。
脚步声纷纷乱乱,静谧的流云殿内石板上窸窣着衣摆磨蹭声响,甯离快步奔入寝宫,朝着正因服了药汤反胃而吐得唏哩哗啦的行歌一揖,匆匆来报:「娘娘,殿下命人通知契王,若三日内不来东宫领回静儿,就要剖腹取子血祭太子子嗣。契王闻讯赶来,正在前庭闹腾着。」
行歌原先就虚弱,闻言大惊,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行风如此冷戾,抖着声问道:「剖腹取子?」
若真这麽做,传了出去,他太子之位还要不要!?
「甯玥、雁,快帮我更衣!」行歌喝道。
她心想行风怎会如此鲁莽!?
难道因为自己伤心难过,他为了讨好自己,失了理智与判断,竟要以手刃子嗣取悦她?
先不管那胎儿是谁的骨血,行风若真的杀了静儿取出胎儿,这世上的人会如何说他?残暴狠毒,无血无泪,杀戮妇孺,毫无恻隐之心,他如何可以做为一国之君?
「快!动作快!」行歌焦急说道,却没发现自己就算再怎不想搭理行风,心思依旧绕着他打转,见不得他受丁点伤害。
107腹黑太子计中计,行歌不知急护夫(大修)
大修後,4500字以上,建议重新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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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淅沥,回廊外一片迷蒙,风吹透回廊,雨丝随风飘飞,连柱础也泛了潮气,行歌顾不得地上湿滑,掐紧软轿把手,催促道:「快些。雁,你快快先行,若是太子殿下真举刀相向,务必要拦着他!」雁应声疾步而去。
当行歌来到议事殿偏厅时,静儿已让契王解开了绳索,静儿显然是吓坏了,可又不愿意靠近契王,只得一身湿透趴伏在地上嘤嘤哭泣。行风也是一身湿,剑未入鞘,就这麽两手搁在剑柄,抵在了地板上,凿出了一个窟窿,眸光白霜似地凝视着地上的静儿,盯到静儿簌簌发抖不敢看他。
契王面子有些挂不住,转头瞪视着堂上的行风怒气冲冲地质问:「六弟,你这样做也太不厚道!静儿虽然身分低微,再怎说也是我的侍婢,怀有身孕,怎麽个冲撞太子妃就让你们绑回了东宫,吊在前庭,还要剖腹取子?!」
契王的声音极响,偏厅也可听分明。行歌按住了秦翊的手,止了脚步,细细听殿内行风与契王对话。
「契王,这些日子不是病了?如今看来中气十足哩。」行风转了目光,寡淡地凝视着愤怒的契王,嗓音醇厚,却凉凉地说了这麽讽刺一句。
晔王、律王、云王皆已於槐月底动身赴任,再迟便是仲夏溽暑,长途跋涉,身体恐怕吃不消。唯有契王称病不赴封地,其心众人皆知。楚魏帝让御医去探了几回,契王真有些病殃,也就作罢。交代契王好生休养,病癒後再赴任即可。
契王让行风这句话,噎得呛,转念一想,作戏似地扶额坐上了太师椅,瘫在椅上,装模作样地说:「瞧我急着风风火火,一路赶来,这病气都给吓掉一半了。现在你一提,我还真有些累了!」
行风唇瓣勾起笑,却是一脸冷峻无波澜:「契王果然病了,三催四请才肯出面领回闯祸的侍婢。」
「她能有什麽错?不过是在回廊上遇见太子妃罢了?谁人不知道太子妃初怀胎便胎象不稳,怎把这滑胎的事栽赃到我们这儿来了?兴许是你们自个儿照顾不周,才会流产,干我们什麽事了?」
「再者,你的侍妾奉晴歌竟敢对静儿动手,要是滑胎了,你又要怎麽赔?今日你非要给我个交代不可。」
契王已听宫人说了事发经过,硬要倒黑为白,就怕行风找碴,用静儿来报复他之前与太子妃的丑闻。他好不容易在父皇陛下前演了十足的戏,暂缓出骊京的皇命。可不想因为此事真让楚魏帝又暴跳如雷,不知怎麽处置他。
连珠炮似地胡扯,直到珠帘乍响,一句清婉却带着威严喝斥的嗓音传来,契王才住了嘴。
「契王如何得知奉晴歌与你的侍婢大打出手?可是在东宫安下了眼线?!」行歌面色清冷苍白由珠帘後掀帘出。
契王转而看向珠帘,行歌容颜依旧清丽,但却冷肃庄重的勾不起任何人的邪火,这麽瞧着还有些威势压人。
行歌踏入殿内,神色严厉继续说:「契王的侍婢推了本宫一把,让本宫失足跌倒落了胎,又要怎麽赔?!」
行风有些诧异,扔下剑起身,剑身在地板上发出铿锵声响。行风原要过去搀扶行歌,想起昨日行歌不愿接近他,竟不知该不该趋近,就这麽呆愣愣地看着行歌对自己一福,温婉地说:「臣妾参见殿下。」
「赐座。」行风这才拉回了心神,放软了声调,低声在行歌耳际旁关切地问:「怎麽出来了…身子好些了吗?这儿由我来就行了…」
行歌抬眸瞅着行风摇摇头,眸光中有着不认同行风的责怪意味。
行风方才让雁一拦,已知行歌的意思,心里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忐忑。窃喜的是行歌还是在意他,除了让雁拦他杀静儿以外,亲自来了。忐忑的是,他哪会如此愚蠢,硬要剖腹取子?若是行歌知道他硬要契王领回静儿并非全然为子嗣报仇,还有更深一层的背後算计,不晓得行歌会不会更加愤怒,自此不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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