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了一世。父皇对萧家甚是忌惮,萧后若有异心,也过不了父皇那关。」这番话间接否认了下一个目标是萧后。让江行律更加看不清六哥如今所下的棋局到底是如何战法?
「七弟,今日寒冬必缺粮。交代你的事准备好了吗?」
「多谢六哥提点,一切准备完成,崎山城的防御可维持至明年春夏之际,出兵的话则会降低防御力,缩减至初春。只是为何六哥算得出入秋必有战乱?这战乱是指征讨北越,不是吗?难道楚魏国内也有动荡?」江行律见行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心下了然,改问其他事。
「未雨绸缪,且战且走罢了。」行风苦笑,他如何能料事如神?
人算不如天算,许多的计画偏离了轨道,并非在他掌握之中,他只不过随机应变,迅行更动细如蛛网复杂的谋算,调整杀戮次序罢了。
七弟与九弟是他在这皇宫中仅剩能称得上兄弟的亲人了。多少私心维护,不想让他们在未来这场皇权之争下有过大的损伤。
行风无声站起身,推开了雕花窗棂,这酒肆位在较高地势上,筑有四层木造楼阁,可以俯瞰骊京,却没齐山江府那般一望无际,运筹帷幄都在股掌之间。
行风望着窗外的景致,秋风拂过了他的耳际,骊京乔木纷纷开始落叶,未落叶的也染上秋红,像是一簇簇的火苗燃在骊京的大街小巷中。
「七弟,我要托你一件事。」行风缓缓开口。
112帝王之家永噬人,祸福与共两相随(高h)
这周心情不佳,写个肉文自娱娱人。不过剧情照走,只是把行风的不安与软弱之处写出来。
行歌也是有霸气的一面啊。两人相处,一强一弱互为互补,彼消我长。爱嘛。就这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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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桂花香满楼,仲秋後时节趋凉。行风揽着行歌,已打三更沉鼓,听闻行歌酣息平稳,行风才真正阖上眼,放松睡去。
惊见婴屍那日,行歌睡得极不沉稳,呓语连连,梦魇不断。沈琼玉开了安神的方子,反倒触发了行歌梦游症旧疾。
那夜起了雾,行风睡得迷糊,翻身想搂住行歌,葱似的长指摸着该是行歌躺着的那方床榻一片凉意,却没摸着行歌软玉温香,他忽而惊醒,在未央殿寝宫中却没见到行歌,狐疑地披衣而起,未央殿守夜的太监甯吉不待他开口便说,太子妃方才面无表情离开了未央殿,当值的甯玥已跟在她身边。
行风听了更觉奇怪,一路步行至流云殿,不见行歌人影,心中郁郁,问了流云殿当值的太监,才知道行歌没来过,一路寻至北香榭,瞧见两道白影。甯玥正站在行歌面前阻挡她继续往清悬泉前进,就怕她跌入泉中。
「娘娘,不行,不能再过去了!娘娘,您随我回宫吧?」甯玥着急地叫道,行歌却恍若未闻。
见状,行风疾步挡在行歌面前,瞧她睁着眼、表情淡定,与他对峙,目光相触却像是没见到他似的,开口问道:「行歌,你要去哪?」
这时行歌悠悠地回了他:「我要回家。」
「你这不就在家了吗?为何…」行风不解,还要再问,脑海中闪过一线思虑,住了口。他想起了那日清晨在织锦园行歌与他初遇时,说起梦游症一事。原来从头到尾,行歌并没有欺骗过他。
「你知道身在何处吗?」行风问道。但行歌却不回答他了。他只得再试探唤道:「行歌?」行歌才侧头望向他。
「我带你回未央殿好不?」行风轻轻执起行歌的手。
「我想回家。」行歌喃喃低语。
「东宫就是你的家。你已经在家了。」行风五味杂陈,心知行歌指的家是哪儿,这家,不是东宫。
「不是…我要回家…」即便梦游中,行歌依然固执。
行风听闻她这麽回话,心中一恸。帝王之家尔虞我诈。最泯灭人性、最颠倒伦常的地方,就是这在黑暗中悄悄矗立的皇宫。那明黄琉璃瓦下掩盖着多少丑恶;多少年来,为了皇权,这庞然大物吃了多少人,现在,连行歌也要让这禁宫吞没了吗?
他该怎办?真的将行歌送回秦家吗?
可是,他放不下,他有私心。孤寂一人在冰冷的皇宫多年,好不容易有道暖阳探入了他的生命,他怎麽舍得放手?
「…你认得我是谁吗?」行风踌躇半刻,终究是问了。
与他的双眸对视,行歌半响才勾起了微笑,嗓音轻柔地说:「…你是…」
她的语调是如此软腻,那个回答微不可闻,可却惹红了行风的眼。健壮的长臂一揽,行风将行歌搂进怀中,低首将头埋进行歌的墨瀑发丝间,微带哽咽地低喃:「行歌…对不起…原谅我自私…你家就是我在的地方…我不会放你走…永远不会…对不起…」他低哑的嗓音逐渐破碎,沉入最深的夜中。
第二日,他便命人在未央殿的床榻侧搭了一道雕花扶手,高至行歌胸口,让她睡在内侧,自己睡在外侧。行歌下床榻必要爬过他身侧,定会惊醒他。
连续几日,行歌都有梦游症状,第二日却什麽也不记得。沈琼玉来探过脉,开了方子後,行风环着行歌,一齐坐在软榻上,行歌屈膝抱着自己的腿,背脊靠在行风胸膛上,盯着脚尖的尘泥,叹了口气问道:「我梦游几夜了?」
「连续三夜。」行风淡淡地回答。任行歌怎麽问状况,他却绝口不提在这几个梦游的夜里,行歌与他对答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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