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良怡白了老孙一眼,说:“只是你多嘴。”弄得老孙一脸的尴尬。
见康良怡两口子为我和大江的事拌嘴,我忙端起茶杯,说:“你们三位对我都有恩,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康良怡说:“小陆,你这就对了。”
跟他们三个一一地碰了一下后,放下茶杯,我就离席去洗手间了。
坐在抽水马桶上,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康良怡跟常瑞龙,他们一唱红脸一扮白脸。我能当众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更多的是顾及大江的面子,可他根本就不考虑我的感受。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人家压根就没想让我成为他的“眷属”,可他也不该当着康良怡夫妇的面竹筒里倒豆子实话实说呀,让别人以为我只配做他的傍家。现在我跟他虽然和好了,可我却看不到一点希望。不知道跟他这样若即若离地走下去,能走向何方?
外面有人在等我。我忙擦干眼泪,放水冲过马桶后,推门出去。我走到盥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撩起凉水冲脸。冲了会儿后,抬头一看,镜子里的我,眼睛又红又肿,心想可不能再洗了,不然又要被康良怡笑话了。
从洗手间出来后,见亭亭没精打采地站在大厅门口,我带她去看玻璃缸里的鱼和虾。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拉她回去。
见我们进来,康良怡催我吃菜,我早给气饱了。他们没察觉出我脸上的变化,更不知道我心里的反应,只顾聊天说话。大江饭没吃完,突然接到个电话,说有急事,就先走了。
三十六
10月5日,大江打来电话。他约我晚上9点去老地方见面。我余气未消,本想耍回小姐脾气,可又觉得是个机会。我不能白受气,该要跟他讨个说法。我到咖啡厅时,大江还未到,里面已没什么客人。我又回到饭店大堂,坐在那里的沙发上等他。大江进来后,旁若无人地往咖啡厅走。我招了半天手,他也没看见。我起身追过去。快到咖啡厅门口,我才拦住他。
“你也刚到?”他问我。
“等你半天了。”
“怎没进去?”没等我回话,他又说,“也好,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就去车上说吧。”说完,他拉我出了饭店。
上车后,我问他:“什么事?不会又找谁来数落我吧?”
他听出我的潜台词,忙说:“我可没让康良怡当和事佬。她这么做也是一片好心,你别误会。”
“我误会?我看她们巴不得看我的笑话。”
“你这可冤枉人了。”
“我冤枉别人,也不会冤枉她们。”
“你怎么对她有这么大意见?人家待你不薄。”
“那还不是为了巴结你?”
“好了,不说这个了。”
“你说不说,就不说了?”我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你说清楚,干吗非要我当着别人的面认错?”
“好了,你有气就对我发吧,不碍人家什么事。”
“人家老孙说‘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什么不对?”
“没说不对呀?”
“那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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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三部分(25)
“没别的意思,你太敏感了。”
“你说,我们俩这算怎么回事?”
“今天不谈这个,行不行?我有更要紧的事要跟你谈。”
“我就知道你没事不来找我。”
“两三个月不见面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起码你我都可以沉淀一下,看看是不是离得开对方。”
“这么说,你离不开我喽?”
“你说呢?”
都说男人好面子,大江也不例外。尽管他没明说,可我懂他的意思,满肚子的委屈和不快转眼间就不见了。女人多可悲,别说甜言蜜语了,就是一句这样模棱两可的话都能让她破涕为笑。
“你还会像过去一样爱我吗?”虽然跟他重归于好了,可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你说呢?”
“我要你说。”
“我说呀,我们先说正事,行不行?一会儿我就得走。”
“你就知道你的事。”我没好气地说。
“你最近的情况,常瑞龙都跟我说了,你就委屈一下吧。陈同周想找我的茬,不是田行长压着,他早闹翻天了。以后你不要再跟行里的任何人联系,也不要参加常瑞龙他们的宴请,人要低调一点。”
“我都混成这样了,车也没了,还要怎么低调?”我满腹的委屈好像又回来了似的。
“过些时,我给你买辆车。”
“什么时候?”
“等钱到手了就买。”
“什么钱?”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常瑞龙那里车马费的事吗?”
“记得。”
“上回让他汇50万到广东,他说账上没钱,只汇了20万,还让大多挪用了。”
“不是追回来了吗?你没给你儿子寄去?”
“大多回去后,广东的渠道就用不上了。”
“你在银行,汇笔钱出去还不容易吗?”
“这不正授人以柄吗?亏你想得出。”
“那你打算怎么把钱弄出去?”
“走地下钱庄,费用太高,而且他们大多在南方,不容易控制。换好美金找人带出去,金额又不可能很大,路上的风险也不小。最好的办法是走贸易项下对外付汇,既合法又安全,费用也低。关键是要能找到合适的公司,物色到合适的人。”
“有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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