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国的两个胖手指一边一个拈着项链头; 亦步亦趋。
这本来就是个精细活,差之毫厘就前功尽弃,更何况周若水自顾自地不作配合。几次失手,李林国不禁有点恼了:“ 周若水,你存心的是吧,叫你别动你偏动,你这是干什么呀,高高兴兴的事,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是这副鬼样子!”
“谁高兴?我看就是你高兴吧。我什么样子,我就这样子,就算变成了鬼,那也是你得!”周若水头也不抬,冷冰冰摞过一句。
“周若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没给你送过花,我给你送花;你说我没给你买过首饰,我给你买项链;我一下班就赶回家,给你过生日,像个奴隶似得卑躬屈膝讨好你,这还是我的不是的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李林国气呼呼地把项链往沙发上一扔;又一p股坐上去直喘粗气。
“谁让你买花了?谁让你送项链了?谁让你给我过生日了?!”周若水站起来。
“李林国,你别以为弄点小恩小惠,我就猪油蒙心成睁眼瞎了。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好心,我一清二楚!”
李林国惊骇得抬起了头。
“是,我是在家带孩子,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这是我愿意的吗?说我没文化?没文化我还比你有思想,比你聪明!我会看我会想我又不是傻子白痴!你以为,这世界上的女人都好骗,都可以被你哄得团团转?做梦吧你,就你那点把戏,也就是哄哄那个不三不四不干不净得!我真得是瞎了眼了,当初还哭着喊着要嫁给你,给你生儿子,为你传宗接代; 为你守身如玉,为你这个破家鞠躬尽瘁死不足惜!啊呸!我这是在干什么,我真是犯贱啊我!”
周若水越说越激动,巨大的隐忍让她的身子打起了摆子,手中的泡沫盘随之落地,倒扣在地板上,压榨出来的奶油白花花一片。
李小龙吹呼一声,扑将上来,趴在地上,乐不可支的又挖又舔。
盛怒之中的周若水忙一把拉起了儿子,抱起他就冲向了卫生间。关紧的门内,先是传出了周若水的厉声斥责,随后,变成了母子俩的号陶大哭。
客厅里,只留下了一地奶油和呆若木j的李林国!
第一百零一节 连欺骗都吝啬给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
心底有个声音大声呐喊, 李林国如雷轰顶,他像只被打败了的公j,一下子就没了精气神,软在沙发上,一动不能动。
晚上,李小龙睡熟了。
洗得干干净净的李林国轻手轻脚磨磨蹭蹭上了床,挨到周若水身边,小心翼翼的,想要环抱的手举起又放下。
周若水一声不吭,转了个向,给李林国一个冷脊梁。
李林国无奈,不得不对着背吞吞吐吐:“小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相信我,我会负起这个责任来,会为你考虑,为这个家考虑。噢,我会每天先脸洗脚上床,我尽量早起不睡懒觉。还有,还有,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和小龙。小水,你看我们的儿子多聪明多懂事可爱,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好好的把他抚养长大,让他快快乐乐的,我们也快快乐乐的,好吗?小水,你就原谅我吧;我;我真是昏头了;我;我。你骂我吧;要不;你打我;你打我也行;老婆…。。。。。”李林国捉起周若水的手;往自己脸上摁。
周若水恨恨一把抽回。
李林国再也抑制不住悔恨和内疚,将头抵在周若水发硬的肩头上,泪流满面。
周若水又何尝不是!
最后一点的侥幸想法终于也支离破碎,一地残渣。
曾经以为能够执手一生;永远忠贞的人;却是伤害你最不心疼的人
周若水冰冷的心中又升腾起无限恨意; 恨李林国竟然真的背判; 还残忍得连欺骗都吝啬给,他不过是一番忏悔;,自己却要背负一生伤痕!
两个本来以为相爱的人;走进了婚姻的大门;就要关在里面终老一生呢?哪怕已然各自仰望了一片天空;还要背靠着背;引吭绝唱吗? 这样的婚姻;是值还是贱?
周若水想起了哥哥临去西藏前抚着自己的肩膀说:”舍得;放下才会快乐!”
要放下;要舍得; 就会快乐了吗?
夜深了,死一般寂静,坟墓一般的寂静。她尤如一具干尸,被一层层尸布紧紧缠绕,失却呼吸的僵硬麻木,停顿思维的枯干凝固,虽生,犹死。
第一百零二节 浮出了水面
过年了,李林国主动提出到岳母家过年,过完年后,周若水被留在了娘家休养。
心细的母亲先是从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大量的落发,便留了个心眼,隔日清晨,又从周若水的枕边收扰起了数十根。惶恐的母亲把周若水强摁在沙发上,抖抖索索的在她头上发现了两个一块硬币大小的雄性秃斑。
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硕大的黑眼圈,对女儿一向温和的母亲发怒了,刨根问底究原因这一下,周若水的失眠症终于浮出了水面。
二老惊觉之后痛心不已,当即决定关了店门,专心致意的照顾外孙,减轻女儿负担的同时,也积极想方设法为女儿调养身子。
对于周若水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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