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睡?”常琳动了一下,侧过身,轻身问。那声音就像一缕轻柔的夜风,轻轻的拂过了他的心,随之,便荡起了层层涟漪。
“睡不着。”林家伟也侧过了身,轻声说。
这时候,他们正对面对面,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
“为啥睡不着?”
“激动得睡不着。”
“激动什么?”
“与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儿同睡一铺,谁能不激动,除非是木头人或是太监。”
她便哧哧地一笑说:“谁不知道你是fēng_liú才子。”
林家伟一听这话,知道是她在鼓励自己,心头一热,便厚着脸皮说:“好呀,我既然背了这个名,我就必须得名副其实。”说着就伏过身子,狠命揽住了她。
常琳柔情地说:“你真坏,勾引我。”
林家伟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常琳说:“我才不爱你。”
林家伟说:“我爱你。”
常琳说:“厚脸皮。”
林家伟说:“厚脸皮就厚脸皮。”说着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林家伟没有想到的是,他刚一触到常琳的嘴唇,常琳就狠命地抱住了他的头,狂风暴雨般地热吻了起来。搞了一阵热身运动后,林家伟的手就开始到处游弋了,游来游去,最后游到了他曾经看到过的那个精美的小裤头那里,就不游了,觉得应该进入正题了,就要朝下拉,常琳嘴里说着不不不,却一点也不去制止…… 此刻,当林家伟想起这些,不觉偷偷地笑了。男人和女人,在这种事儿上最大的区别就是男人很直接,女人总是言不由衷。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广校,他左问右问,才找到了常琳的住处,但是常琳却不在,不免使他有些失望。他本想给常琳一个惊喜,没料到使自己落了个尴尬的境地,常琳同宿舍的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儿告诉他说,金都市的市长来过了,常琳被市长带出去吃饭去了。林家伟断定常琳今晚肯定会与市长过夜,就不再多等,便给常琳留了个便条,匆匆道别。
次日中饭吃过,林家伟刚回到房间电话铃响了,他预感可能是常琳来的拿起耳机一听,果然是常琳。
常琳说:“你还有点良心,没有把我忘了。”
林家伟说:“那能把你忘了,昨天去看你,你到哪里去了?”
常琳说:“黄市长要上中央党校去,路过省城我去看了看,昨晚回来晚了,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林家伟说:“我们明天结束会,晚上打算回去,你什么时候回?”
常琳说:“还得20天。”
林家伟说:“生活费够不够,需要不需要我帮忙?”
常琳说:“谢谢你的关心,够了,晚上在什么地方上车,我去送你。”
林家伟说:“挺麻烦的,你别送了,我自个儿就上车去了。”
常琳说:“也行,不过,等你回到金都,别见了老朋友,就把我这个新朋友给忘了。”
林家伟说:“不会的,忘了别人也不会忘了你。”
挂了机,林家伟的心里一阵美滋滋的,觉得日子像这样过下去多好。
林家伟坐夜班车回到金都时刚好凌晨六点钟。下了车,他竟然茫然失措,不知该回哪个“家”?事实上,他在班车上就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件事,这次回来要冷一冷豆豆,不要过分地把她当回事。女人有时候就是贱,你把她当人看待了,她就不把她自己当人看,你把她不要当人看,她反倒像个人了。他打算要冷上几个月再说。即使要娶她为妻,也要好好地让她冷静一下,反思一下,不能让她带着杂质走进他的生活。再者,他觉得这个阶段对他来讲是一个非常时期,他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因为男女私情搞得沸沸扬扬,而影响了他向总编位置的平稳过渡。按理说,他现在直接回家就是了,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但是,人的复杂性就在于此,尤其在感情上,往往是心里想的与嘴里说的不一样,嘴里说的与行动又不一样。昨天还在信誓旦旦的事,一觉醒来,第二天又改变了主意。
此刻,他就伫立在清晨的街头,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再理她,让她在你的冷落中把那些杂质好好过滤过滤。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现在是什么年月了,你是不是太过分计较这些了?你说她背叛了你,你不是也背叛了她吗?你还有什么不平衡的? 他犹豫了很长时间,终于决定先去看看她。当然,这种看与通常意义上的看还是有区别的,这不仅仅包含了小别后的思念,同时,还有一点突然袭击的意味,他要看一看她到底在不在家,是她一个人,还是有别人。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林家伟就是在这样一种感觉中来到了那个家。当他打开门锁,走进家后,看到豆豆一个人睡在床上,他的心一下温暖了许多。
豆豆像一头惊恐的小鹿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平和下来,淡淡地说:“回来了。”
他说:“回来了。”
豆豆翻了个身,侧过身去睡。林家伟呆呆地站着,心里就渐渐地愠火了起来,便说:“你就这么困,昨晚睡觉是不是太迟了?”
豆豆又猛然翻过了身,说:“是的,太迟了。”
林家伟觉得豆豆并不真困,而是有意想冷落他,想起那天的事,自己憋下的气还没有消完,她倒有理了,就冷冷地说,“没睡醒你就接着睡吧。”说完就把包儿一放,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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