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全记在这里,放在这里吗?”
“呃——每个细节?”
“……”
天天的话语在我的耳边萦绕着竟是如此这般的清晰。我甚至可以听到天天说话时那均匀的喘息声。我游到泳池的正中央将身子浮在水面上停了下来。我环顾着四周,我没能找到天天的身影,没有,没有…。因为天天死了,她已经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我在下坠,我听到了我呼出的气泡与水相互摩擦发出的“咕噜”声。我感觉到我离天天愈来愈近了。带我走吧!天天…。
我感觉到有人正在用力的挤压着我的肚子,我的嘴里不停的向外吐着有股消毒粉味道的水。我睁开眼睛,我看见我正躺在泳池里那铺就着方格子地砖的地上。我的周身有好多双好奇的眼睛正在张望着我。“他醒了。”有人说道。我努力的站起身来拨来人群朝更衣室走去。“他起码应该说声谢谢的,那人救了他的命…。”不知是谁在我身后说道。我真想怒不可遏冲上去揪住那人的头发,告诉他:我的天天死了,她永远的离我而去了。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活在痛苦的泥沼之中。
第十四章
“‘coldpy’的歌声?”玲玲环顾四周微笑着说道:“这儿只有情人间的亲吻声。”
我走在墓碑林立的墓场里,我在找寻着我那熟悉至极的名字。
我在一棵光秃秃的杨树旁找到了伦子的墓碑。墓碑后隆起的土包上爬满了枯死的杂草,未曾融化的积雪点缀其间也未能带来丝毫的生气。弯下腰来一棵棵的拔掉那纵横交错的野草,从口袋摸出手帕抹到墓碑上的尘土,太阳升起已有一杆多高了。我倚着那冰冷无比的墓碑坐定,感觉依旧是和伦子背靠背的坐着。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两根一并点燃,右手将其中一根c在了坟包旁。我觉得心里有许多话要对伦子说,可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良久,我就那么倚着伦子坐着,一根接一根得抽着烟。
“伦子,天天死了!”我抿灭手里的烟蒂说道:“就是上次我带去你家的那个女孩,你见过她的。”
我和伦子之间又陷入了长长得沉默。
良久,有一位年长的老者拄着拐杖蹒跚着朝我走来。走至跟前,我才得以看清那张爬满皱纹苍老至极的脸庞。
“小伙子,来看你的亲人?”那位长者用干涩的声音问道。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指指墓碑说道。
“以前,有个女孩子也经常过来看他,人张的可漂亮哩!前几个月还来过一次之后就没有见到过了。”
说着那位长者便转身一步步得离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折返回我的身边。
“那,这是给你的。来看你的朋友,陪他说说话,喝上一杯。这酒是别人扫墓时带来的,走的时候就留在这儿了,我便把那些剩酒都倒进了一个瓶子。希望你别嫌弃,你的朋友也被嫌弃。这里面还有些水果,可是有够新鲜哩!”
“谢谢您!您是…。”
“哦!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吧!希望没有吓到你。”说着他竟开心的笑出了声来。“我是这儿的看墓人。我每天都从这儿经过好几次,我相信你的朋友也一定认识我的。”说着那长者把塑料袋递给我便转身离开了。
我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瓶白酒和一些橙子之类的水果。
“要来一杯吗?”我倚着墓碑开口问道。一时间脑子里竟泛起和伦子在楼下花园里啜着啤酒的情景。
我仰起酒瓶呷了一口。“这酒的味道还真的不赖哩!”说着我将胳膊伸直,白酒顺着瓶口流下。
我就那么坐在那儿,一口口的啜着白酒,一次次的将白酒倾倒在墓碑旁。
酒瓶空了。
太阳晒的周身暖洋洋的。
我倚在伦子的墓碑上竟香甜的睡去了。等我醒来时无垠的苍穹上已经缀满了一闪一闪的星星。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看手表已经是九点十五分了,我站起身来同伦子道别。
出了墓地,我步行出好远的距离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道。
“星期五酒吧。”
“只能停在这儿了。前面人太多了,人们都等在这儿庆祝新年。”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路边说道。
“新年?”
“对啊!今晚是平安夜。”
付了车前,我步行着朝位于街中央的“星期五酒吧”走去。
整条街上到处都是盛装的男女。女孩们手捧着新鲜的玫瑰花倚在男友的臂弯里,脸上都显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
慢慢得我眼前的世界竟失去了色彩活像卓别林的黑白哑剧。不知怎的耳边也回响起了coldpy的那首“spies”。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调子,让我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
“你是大贺吧?”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庞。“你是?”
“不记得我了吗?”她扬扬眉毛说道:“可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我是你的初恋?”
“我的初恋?”
“对呀!玲玲,幼儿园的朋友。你忘记了?小时候你抓我的辫子把我弄哭了,你走到我身边扒在我的耳边轻声对我说道‘别哭了,我是无心的。你是我的初恋。’”她一脸微笑得说道。
“我记得了,你变化蛮大的。”
“喏——不要找借口。我都可以一下子认出你来。怎么,是怕为那句话付责任吗?”玲玲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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