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胳膊抬着一个奢华粗重的椅子,速度不慢不快。
那女子将椅子放在豹爷的身后,又往上面垫了两层垫子,然后被跟着豹爷进来的两名女妖一起推开,两步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
夙溪朝那名女子看了一眼,是个人类,头发披散着,没有任何发饰,衣服也仅仅遮住了一些敏感部位,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是鞭痕,唯独那张漂亮的脸没有破损。
她长得很美,是那种动人心魄的美,这种容貌的女子当真是倾国倾城,即便此刻已经落魄,她那张脸依旧清冷俊艳得厉害。
在夙溪看她的同时,她也朝夙溪看了一眼,那双眼神中满是仇恨与唾弃,略微高傲地抬起下巴将目光挪开,似乎是瞧不起夙溪。
豹爷一只脚架在了那女子的背上,目光在桌子边的三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在宿无逝的身上:“你就是伤小二的人?”
宿无逝没回答,不过给夙溪夹菜的筷子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他换了双筷子,身体周围已然有了杀起。
吃饭的时候被打扰,那么打扰者应该死的。
“原来是魔族人,难怪这么猖狂啊。”豹爷往椅子上靠了靠:“不过这里是我妖界的管辖范围,也离我妖界最近,虽说你们魔族神火在开疆辟土上占了不少功劳,可这座城池是我豹爷打下来的,即便你是魔族人,也不能在我的地盘上放肆。”
隆遥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他抬眼朝对面瞧去,宿无逝仅给了他一个眼神隆遥便立刻明白了过来,正准备动手解决这几个大放厥词的败类,谁料到那豹爷竟然先一步动手,直接按住了隆遥刚要使出来的招式。
豹爷冷哼一声:“小兄弟,你是羽族的吧?你羽族与我兽族本就有恩怨,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样我看在你同为妖的份上儿,还能饶你一命。”
夙溪没管隆遥他们在法术上如何斗争,一双眼睛只是一直看着那名跪在男人脚下被他踩着背瑟瑟发抖却依旧咬牙不出声的女子。
她应该很痛的,豹爷在和隆遥斗法,脚下必然用力,夙溪甚至觉得那一脚就快要踩断她的脊梁骨了。可那女子不喊疼,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姿势基本保持不动,那双眼中的仇恨几欲要将她的理智吞噬,向行尸走肉而去。
夙溪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声音,像是隔开了所有噪音,直接说入她的心里。
“我诅咒妖魔,不得好死。”
“我诅咒神明,永不复生。”
两声铿锵有力,直击心神,夙溪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她朝那名女子张了张嘴,小声地问出了一句:“为何要诅咒神明?”
神明开辟天地,创设五界,建下创世功勋,且偏袒人类,什么仇恨能让她诅咒神明?
这一句问出来,那豹爷顿了顿,一脚便将女子踢了出去,与隆遥的斗法中断,拔起腰间的鞭子便朝那名女子抽过去,一下、两下、三下,全都避开了她的脸。
夙溪从轮椅上站起来,几步走到了女子身边,豹爷落下的鞭子被一层无形的保护膜给阻挡,甚至在用力抽过去的同时发狠地反打在自己身上,他的袖子顿时开了一道口子。
众妖察觉不对劲,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却没想到这人类竟然会法术,会的还是如此厉害,连豹爷都动弹不得的法术。
别说妖惊了,就是隆遥和宿无逝都一齐惊到了。
夙溪周身涌出的力量并非普通的力量,那每一步都震慑心神的编钟之声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让周围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隆遥与宿无逝熟悉这种感觉,这是曾在妖界禁地之下,千秋定中初见神明回忆时受到的神威镇压才有的感觉,虽然此刻的感觉比那是淡薄许多,但两人都认得出来。
夙溪慢慢蹲在了那名女子身边,眉宇间带着困惑,心里像是被人误解还有伤害时才有的酸胀感,她又问了句:“为何要诅咒神明?”
女子目光灼灼,看向夙溪的时候轻轻说:“你靠近来,我告诉你。”
夙溪凑近了一些,那女子直接朝夙溪的脸上吐了口口水,随后哈哈笑了起来,仿佛疯了一般:“因为有神创造了一切,才会衍变如今的恶果,如果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有多好,父亲不会死,娘亲不会死,弟弟不会死,所有人都不会死。”
夙溪怔了怔:“可是若没有死,又怎么证明他们曾活着?”
那女子仿佛听到了个大笑话,笑得气都喘不上来:“活着?哈哈哈……若是要那样屈辱的死去,我宁可他们都没活过!若这世间有地狱,那我诅咒你们都下地狱!让你们也尝尝折磨的滋味!”
夙溪见她嘴角已经咳出血了,便伸出手:“我帮你治。”
手悬在半空中被女子打开,啪得一声像是打在了夙溪的脸上一般,她道:“天下妖魔皆为恶,你也不例外!”
“我不是妖魔。”夙溪顿了顿,在收到那女子嘲讽的目光后,有些心虚道:“我是人类。”
女子嗤笑一声,朝那豹爷瞥了一眼,她看得出来豹爷此刻无法动弹自己,周围所有能威胁到她的妖都被眼前的人给隔绝开了。
她才不信夙溪是人类,如今的人类唯有向她这样低贱,不可能如那人般高贵。
她仇恨的目光盯着豹爷,发狠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鲜血一瞬涌上了喉咙和鼻腔,疼痛让她快乐无比,濒临死亡的感觉更让她解脱。
妖魔全都不得好死!
☆、如何自救
女子口中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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