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子洲的光盘是真还是假呢?真切的图像、真切的话语,想来不应该是假的。那么,我不明白方子洲是怎么拍下来这些镜头的,他为什么要拍这些镜头,又为什么要送给我看?余主任把我赶出分行时他在抽屉里拿来弄去的照片是什么?难道只是余主任敲山震虎的道具,而不是方子洲拍摄的通j证据?
我的思维无法再深入运转下去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茫然的摆弄着计算机,不自觉地又打开了我的e…mail邮箱,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叫王学兵的无耻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在我的“fagyou”信件上回复了一首虽然不能说sè_qíng,但却像他一样无耻的意y之作:
我愿作一只美丽的鸟
在你的头顶飞
在你的肩头跳
轻轻地啄你
柔美的头发梢
我愿作一只美丽的鸟
在你的手上站
扇着翅膀叫
把心里的爱语
唱个没完没了
我已经忘记什么是愤怒,像身处酸臭的猪圈一般,除了恶心,就再也没其他感觉了。我点了一下“拒收此用户”键,计算机显示器上立刻提示道:“拒收并删除该用户信件吗?”
我立刻点击了“确定”,自己没半点犹豫,更不容计算机有一点置疑。从网络上切断了和王学兵的联系,我还感觉不解气,又把自己手机上涉及王学兵的电话,全部设定为“拒绝接收”。
我心里刚刚有了一点轻松,手机突然又响了。对面传来了章副行长的声音:“小柳,现在你在哪儿呢?”
“办公室呀。”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在办公室?”章副行长诧异着,“刚才我敲你们办公室的门,怎么没人?”
我立刻红了脸,只得撒谎:“我刚才出去了一下。”而后,打岔道:“章行长,你找我有啥子事情吗?”
章副行长一定没意识到我的谎话,很和蔼地说:“你那个校友,孟宪异,让我约一下你,我们一块儿吃个饭。”
和孟宪异一块儿吃饭?打死我,我也不会去!我只得继续撒谎:“我刚才出去,就是吃饭了。我已经吃过了,这次就不去了吧。”
章副行长诧异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他想请你吃饭,又不自个儿来请。我来请了,你又不愿意去!”
我只得把撒谎进行到底:“刚才吃了饭,就闹肚子了。我实在是去不了!”说吧,我痛苦地呻吟了几声。
章副行长信以为真:“那好吧,你赶紧回去休息,工作再多,也别在办公室坚持了!”
借了贷款不用还
在支行作信贷员(时髦点称呼,叫作客户经理)比在储蓄所柜台上点钞对社会的接触面大得多,需要自己付出的智慧也多得多。初来乍到的我,甚至感觉应接不暇,手忙脚乱了。
让我惊愕的是:虽然在支行的统计报表里,我分管这十几户企业的信贷业务都属正常,但实际上,除了两户新上市的股份公司能按时还本付息,属于优质客户之外,其余十几户竟然全部是资不抵债的企业!它们完全依靠不断地办理贷款的借新还旧才能得以维持,才能得以使企业免于被银行法律诉讼,也才能使银行得以把无法归还的巨额不良资产隐藏起来!而这之中,最大的资不抵债企业竟然是京兴伟业公司,也就是像幽灵一样围绕在王学兵周围,不断搅得他连带着我都不得安生的那户企业!
我上岗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神秘的京兴伟业公司做贷后检查,因为,它欠着天竺支行四个亿的贷款。这下,我才明白了困扰着王学兵的“四个亿”、“八个亿”的真正内涵。
原来,小平同志南巡之后,分行的银鹏公司为了获得向外投资的资金,就打起了银行贷款的主意。当时,虽然还没规定,银行不得给自办公司贷款,但是,由于银鹏公司一无办公地点、二无自有资金,三无正式员工,无论怎么包装也不够贷款的条件。于是,银鹏公司就打算把银行自身的贷款饶个圈子套进本公司的账下来。他们先是由远飞集团公司担保,天竺支行给了京兴伟业公司贷款四亿元,而后,再由京兴伟业公司把这四个亿资金以委托存款的形式存到了爱农银行京兴市分行,指定由分行银鹏公司使用。银鹏公司得到了这四个亿资金后,代京兴伟业公司支付银行每年不到百分之十的利息,支付京兴伟业公司一次性利润分红百分之二(其实就是好处费),而后,以投资的形式把资金分别投给了远飞集团公司的薇洲和天海公司,投资的年回报率竟高达百分之十八!银鹏公司扣除各项费用,一次空手套白狼的投资一年就净赚了二千四百万!
而当时,天竺支行的行长以及这笔贷款的合同签订者,都是王学兵;而后不久,王学兵就调到了分行,兼了银鹏公司的总经理,投资的合同签订者,还是王学兵。
由于当时京兴市的金融秩序非常混乱,很多银行直接自办公司,很多银行也直接给自办公司贷款,因此,银鹏公司的作法不但没人质疑,反而还都认为王学兵是个能为银行领导及员工谋福利的大能人呢!
银鹏公司一年净赚来的二千四百万的利润分了下去,银行领导和职工的钱袋鼓了,王学兵的官阶也长了,由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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