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耍花嘴,雷庆去给夏天义夏天智请安汇报,夏天智是问了问公司那边的事,雷庆说现在听天由命,等候人家的处理了。夏天义不等雷庆说完,气就上来了,说:“咱夏家到你们这一辈弟兄十个,指望的就是夏风和你,你却给咱夏家人脖子底下支了这么大一块砖头!吃的是国家的盐放的是私骆驼,你心亏呀不亏?”雷庆说:“这都怪梅花。”夏天义说:“你瞧你平时把婆娘惯成啥啦!让你回来这就烧了高香了,法办了你都不屈!”夏天智说:“不说这些了。既然时辰定在明日中午十二点,咱商量商量丧事。寿木寿衣都是齐当的,墓也是拱好了的,目下就是待多少客?”雷庆说:“我爹死得不明不白,他肯定死不瞑目,如果丧事太草率,我心里永远是一个疙瘩,对不起他老人家。”夏天智说:“你心里难过,我和你二伯心里更难过!事情到这一步,你大c大办有啥好处,待的客越多,闲话越多,让你爹死了还遭人耻笑谩骂吗?我看待东街人就够了,再加上你爹原单位的人,亲戚和一些好友,别的人都挡了,尤其你那些酒r朋友都不要来。”雷庆说:“那就听你们的话吧。”夏天智就让竹青到西街、中街挡了可能要来的人家,让君亭去挡了乡政府、派出所、邮局、信用社的人。就在下午,白雪接到夏风的电话,也赶了回来,穿了孝衣,坐在灵堂后的草铺上哭了一通。
我和庆满庆堂武林从屋楼上往下抬寿木,屋楼上灰尘大,有蜘蛛网,迷了我的眼睛。正揉着眼睛,猛地从楼上看见了灵堂后的草铺上坐着白雪。白雪哭声不高,也没有拉长着声调,只是不停地抽泣。但白雪穿着孝衣显得比往常更俊俏,真正是女要俏一身孝。我多看了她两眼,抓寿木一角的手松了一下,寿木没抬起,庆满发了一声恨,我赶紧低了头,用力把寿木抬起来往楼沿挪。寿木是纯柏木做的,沉得很,楼下的人就接住了一头,一声喊:“慢点,慢点!”这个时候,我又看了一下白雪,白雪是揭开了盖在夏天礼脸上的麻纸,夏天礼的眼睛睁着。多少人都揉过他的眼皮让能合闭,但夏天礼的眼睛就是合闭不上。在清风街一直有这样的说法,人正常死亡的时候,二十四小时后灵魂便投胎了,投胎的道口很多,以生前各自的修行,可能投胎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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