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巴黎的协和式飞机是星期日中午出发,因此用不着起早。由于航程只有3个半小时——不知不觉就会过去,显然是要感谢保罗·博古斯配制的可口午餐——咱们在大白天就到达巴黎了。一旦住进里兹饭店(面对旺多美广场),会有时间去塞纳河的几座大桥上散步的,要充分利用一下初秋温和夜晚,据说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从来不下雨。(调查那个星期日和星期一巴黎是否有降雨的可能,我的努力是白费了,因为气象科学只能做提前4天的预报。)
我从来没有去过巴黎。但愿你也没到过。这样,就可以在从里兹饭店到圣日尔曼大街的下午散步中让咱们一起发现这是一条显然令人目瞪口呆的路线了。在塞纳河的左岸(为了好理解,可以称之为巴黎的观花埠),在圣日尔曼大教堂里,咱门可以听到莫扎特未完成的《安魂曲》,还可以去利普酒店、一家阿尔萨斯餐厅吃晚饭,那里有一道施酸菜是必吃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如果没有大蒜,我想尝一尝)。我估计,吃完晚饭以后,你就打算休息了,为的是星期一精神焕发地去开始紧张的一天活动,因此那天晚上就不安排去歌厅、酒吧、夜总会或者看日出的节目了。
第二天上午,咱们首先去卢浮宫拜见《蒙娜丽莎》,在里拉大街的露天餐厅或者屋顶餐厅吃快餐(这两处是诗坛上爱赶时髦的人喜欢去的地方);下午,咱们去蓬皮杜中心也镀镀先锋派的金;然后去看一眼“沼泽派”的总部,它以18世纪的宫殿和当代同性恋者的集合地而闻名。咱们在玛大勒那大街的塞威戈点心铺的挑棚下喝茶,随后就回旅馆洗淋浴,以便恢复体力。晚上的节目实际上没有什么内容:在里兹饭店的酒吧里喝喝开胃酒,在装饰着现代派作品的马克西姆餐厅吃晚饭,在脱衣舞的大堂里看晚会的最后节目:“疯马沙龙”展示它的新杂剧:《真热!》。(入场券已经买好,台子已经预计,领班和看门人已经疏通好了,好座位和好招待确保无疑。)
一辆大型轿车,不那么漂亮,但是比纽约那辆要典雅大方,由司机和向导陪同,星期二上午咱们去凡尔赛,看一看那里的宫殿和太阳王的花园。咱们在路途中的民间酒吧里吃些地方风味(我害怕吃炸土豆条加牛排);然后去看歌剧(威尔第的《奥赛罗》,当然是由多明戈主演);你会有时间到饭店旁边的圣奥诺菜区买东西。咱们将搞一次模拟晚餐,纯粹出于视觉和社会学的理由,就在里兹饭店,——专家们安排——环境的华丽和餐具的精美会补偿食谱难以置信的简单。而真正的晚餐是在看完歌剧之后举行。在白银塔上,咱们从窗口向巴黎圣母院的钟楼以及映照在缓缓流动的塞纳河水中的大桥灯火挥手告别。
开往威尼斯的东方特快星期三中午从圣拉撒路站发车。这一天下午和夜晚,咱们边乘车旅行边休息;但是根据经历过这条铁路风险的人们说,坐在卧铺车厢里游历法国。德国、奥地利、瑞士和意大利的土地是很放松和不累人的,兴奋而不疲劳,快活而不发狂,甚至从考古学的道理上说,由于这趟神话般的列车(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一些和拍摄的许多电影都用它当舞台)里装璜一典雅的寝室、洗手间、酒吧和餐车让人产生的快感而觉得是一种享受。我会随身携带着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之死》的英译本和西班牙文译本,以使你随时可以看看里面的故事情节。根据预告,凡参加当天夜里蜡烛晚餐的人们,都必须严格地身穿燕尾服和晚礼服。
从西光特卡岛上的柏树饭店的卧室里可以远眺大运河、圣马可广场和教堂的拜占廷式的钟楼。我已经租好一条平底船,雇佣了一位旅行社认为是水城里最训练有素(和唯一和蔼可亲)的向导,以使用星期四的上、下午去参观教堂、广场、寺院、桥梁和博物馆,中午只有一次短暂的休息,为的是吃些点心——比如,比萨饼——;以及看一看弗洛莲花坛周围的鸽子和游人。咱们将在达依尼饭店喝开胃酒——一种名叫“贝依尼”的饮料——;在哈里斯酒吧吃晚饭,因为海明威在一部糟糕透顶的里提到了这家酒吧,从此就永垂不朽了。星期五,咱们继续马拉松式的参观,去看里多海滩和远足到姆拉诺,那里至今还用人工口吹的方法制造玻璃器皿(这项技术拯救了传统工艺,增强了当地人的肺活量)。会有时间购买纪念品和浏览一下巴雅迪奥小镇的。晚上,在圣乔治岛上有音乐会——威尼斯音乐会——,当然是表演威尼斯巴罗克风格的作品:维瓦尔第、契玛罗萨和阿尔比诺尼。晚饭将在达依尼露天餐厅,可以边吃边通过威尼斯的街灯(宛如一片萤火虫)眺望那无云的夜空。亲爱的卢克莱,只要身体允许,咱们就告别这个被现代化包围的城市和旧大陆,它们在《卡托·内罗》这盘唱片里吸引着喜爱爵士乐的男女老少(我从来不迷恋爵士乐,你也一样;但是,度过这个理想的一周的条件之一就是去做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忍受世俗化的奴役。)。
次日早晨——第七天,最后一天——不得不早起。前往巴黎的飞机十点钟起飞,为的是赶上飞往纽约的协和式班机。在大西洋上空,咱们将把储存在脑海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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