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收敛起笑容,义正辞严地说:“东方某不敢忘掉誓盟,鄙人虽食五斗粗米皇粮,做个末等侦探,但江湖侠义二字还是懂的。冒犯一句,我视一女盗做知己,并图生死与共,身为警长已犯下惊世骇俗的大罪了。我何图之有?
难道就图苟且的男女欢娱……“”你要知道,我是终身不嫁的。“”当今时代,讲的是自由恋爱,允许我求爱也允许你拒绝,这是很正常的事。
但不要污辱人格。男人不见得都是薄幸的。
我不是蓝田耕……“”不许你提我父亲!“她怒喊起来,抓起一把青草碾得粉碎,指缝淌下暗绿的汁y。转过脸说:”像你这样相貌堂堂的警长,在烟花柳巷内学会不少花言巧语,骗个女人还不容易?“
警长感到弦外有音,问:“我是烟花柳巷中人?”
“你心里明白。”
“万春楼?”
“你不要说了!小娟姐早把你的事说给了我。你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我是终身不嫁。再说,我们是结义的兄妹。”说完,径自而去,片刻便走得很远。警长呆呆地站在那里,头脑发胀,神经隐隐作痛。
祝村是个小庄,数十户人家大都是东方俊的佃农,有的认识东方鸿飞,见了警长便老远地打着招呼。他听人招唤停住脚步,原是赶马车的小三,拿着鞭子跑过来,说:“少爷,昨天我进城给老家拉新磨的黍米面,见了五乃乃,眼哭得像桃儿,说是老爷的病重了,让我告诉少爷回去一趟。你坐我的车走吧。”
“嗯。”东方鸿飞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发觉自己神不守舍,对满面疑惑的小三说:“庄上不是有马么?我骑马回去。”说完,撇下小三走了。
土坯小房顶上已飘起炊烟,很远便听到宋福贵喂j的吆喝声,粗哑而笨拙。东方鸿飞徘徊门前,神情蜘橱,不愿再见宝珠而遭尴尬,但又不能不去辞行。心里焦躁,掏出烟来吸,望着远处赶着羊群行走的村童,强捱着时间的漫长。这时,一只小j子跑出院外,福贵跟着跳出去这,自语般地说:“j腿怎么瘸了?像是被弹簧崩出来的。”一把抓住j,“蛤蟆也没你蹿得远。”抬头看到立在墙头下的警长,慌乱地说:“是您那,怎么在外面站着?”
“福贵,我有事得回唐山,你对怕母说声吧。”转身要走,被福贵拽住,说:“先生,我妈把饭早就做好啦!就等着你和宝珠了。”
“宝珠没回来?”
“回来了,可进屋倒头就睡。”又望望院内,压低声音,“我妹子爱小性儿,脾气倔哩,凡事您得让她点儿。”
宋王氏听到外面有交谈声,跑出来问:“福贵,你在跟谁说话?”
福贵嚷道:“妈,先生想走!”
东方鸿飞忙对走出院的宋王氏解释,说叔父病势转重,需要速回探望,不能用早饭了,并要转告宝珠,如果她不走,自己过几天再来。宋王氏埋怨似地撤了他一眼,说:“东方老爷子是大富贵之人,早就克掉了小病。我看你是推辞,进来,我有话问你。”不容警长分说,拽进院里。
警长第一次感到发窘,不自然地端坐着,不想说话,也想不起要说什么,神思好像都在蓝宝珠身上,不由得瞟了眼垂落着的门帘。
宋王氏端上茶,笑着说:“你和宝珠结拜了,从此咱就是一家人,我可就有嘛说嘛啦!”
“伯母,有事您尽管吩咐。”
一声“伯母”把宋王氏叫得眉开眼笑,她向窗外瞅瞅,说:“真是我苦熬半生修来的福份。鸿飞,唉,我这么称呼真是罪过。”
东方鸿飞站起身,一手c起自己的长生牌,心底像有股怨气,丹田一热,任督两脉立刻打通力道,双手一揉,竟把块松木牌搓成狼牙般的碎块,丢在地上说:“摆着这个,也是我的罪过。伯母,客气话不要说了,当初,都是我自愿干的,红宝珠、白宝珠我也去救。”
“喝茶。”宋王氏笑眯眯地望着警长,半晌才说:“宝珠这闺女性儿古怪……”
东方鸿飞忙截住她的话,说:“别搅扰宝珠休息,练武的人这时候都要躺会儿的。”
“她睡在福贵那屋啦!”宋王氏的眼睛掠过一丝异样的光斑,意味深长地说:“你们俩出去遛早儿,福贵在后面冒傻气,胡说八道,说,‘妈,你看,我妹子和先生走在一块儿,多般配。’听了这话,我差点儿扇他嘴巴,不过,他说的也有理,俗语‘傻嘴说实话’么。”
警长勉强地笑着,觉得脸很沉重。他明白,宋王氏想撮合他们,出自一种世俗的善意,但她根本不了解自己女儿是什么人,是个铁石心肠的罗刹女。
宋王氏很郑重地说:“按理说,你是名门之后,富贵出身,又吃着官饭;论人品相貌也难排个第二位。可宝珠呢?说是侠好听,还不是个女强盗?警是克火的水。
你们意气相投,结下八拜之交,我才敢说这些话。也是你先生有情意,我才横着心去说。“”伯母,您不能乱来。“警长开始慌乱,额头沁出细汗。
“我看得出来。”她和蔼并诡秘地一笑,“你是个正经人,宝珠跟着你我放心。
她改邪归正,一辈子就平安无事啦!“宋王氏见警长默默无语,为打破有些僵化的气氛,提着茶壶给东方鸿飞斟水,他刚端起杯,一块石子自敞开的窗子打进,将茶壶击碎,热水洒了宋王氏一身,幸亏没有烫着。东方鸿飞蓦地站起,见窗台上放着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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