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的舌头比毒蛇还厉害,秀兰肯定是听到闲言碎语了。
“陕北地方邪,说鳖就来蛇。”正在这时,吕玲来了。
茂生不满地看了秀兰一眼。吕玲很热情的问秀兰是不是准备回家?秀兰没理她。吕玲说郝书记叫茂生去一下,然后冲着秀兰笑了笑,准备离开。
秀兰冲着吕铃的背影说了声:“——s货!”
吕铃一愣,转身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秀兰,你说谁哩?”
秀兰说:“谁心热就说谁!”
吕铃的脸色发绿,气乎乎地说:“秀兰,我又没得罪你,凭什么骂我?!”
茂生说:“吕铃,这里没你什么事情,秀兰骂我呢,跟你无关,赶快去吧!”
秀兰冷笑一声,说:“你们别在我跟前演戏了,恶心死人了!——s货!我说的就是你!”
吕玲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显得十分委屈,当时就流下了眼泪,浑身抖个不停。茂生说秀兰,你不要胡说!没有的事情!吕玲赶快去吧。说完便把她往外推。秀兰又骂了一声:“——婊子!”吕玲“哇”地大叫一声就扑了上去,抓住秀兰的领口,劈手在她的脸上就是一下子。
两个女人扭在了一起,茂生怎么也拉不开。
门口围了很多人看热闹。秀兰羞辱难当,一头撞在茂生的身上,要他弄死她,带吕玲回去……吕玲不依不饶,不一会老吕夫妇就来了。
老吕不知是什么事情,骂吕玲不知好歹。老吕婆姨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骂秀兰是个野蛮的女人,然后抓住茂生要他给女儿一个说法……事情最后弄到了单位的领导处,郝书记批评了茂生的不冷静,要秀兰当面给人家道歉,秀兰坚决不干,被车间主任停了下来。
茂生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闻见一股酒味,秀兰把一瓶白酒灌了下去,然后把酒瓶打烂,在手腕上割了个口子——幸亏割得不深,送到医院后第二天就没事了。
事情以秀兰背了个处分而告终。老吕婆姨有一段时间不依不挠,说茂生坏了她女儿的名声,看见秀兰也是怒目相向,秀兰对此事却坚信不疑,茂生越解释越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后来茂生不管说什么她都不听,看见他跟没看见一样,熟视无睹。
两人从此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冷战期——他们虽同住一屋,每天却形同陌路,谁也不理谁。
六十二(1)同床异梦
那真是一段难熬的日子。
夫妻同床异梦,形同陌路,那种生活是没法过下去的。周一到周六还好说,两个人都忙着工作,没有太多的时间见面。有时到车间没见她上班,茂生问旁边的女工,人家说秀兰病了,你不知道?茂生匆匆赶了回去,秀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问什么都不说,或者就是一句“死不了!”的话,不要他管。茂生只好让厂医到家里给她打针,伺候她吃药。秀兰只要能动,就不让茂生接触她,浑身好像都长满了刺,把自己武装起来。原来的温柔消失殆尽,说话尖酸刻薄,讽刺挖苦,整个象换了个人似的。
周日的时候他们很尴尬。两人都在,秀兰做好饭后也不管他,但饭是两个人的,茂生知道,她虽然恨自己,还没到那种水火不容的地步。衣服虽各自洗,床单、被套等还是她来收拾的,还有每天的饭食她都会默默地做好,等他吃完了再收拾。
经过多次碰壁,茂生也很少跟她说话了。两个人很难沟通,茂生很苦恼,却又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试着又给她写了封信,信中回忆了他们几年来的酸酸甜甜,极尽煽情,秀兰拿到信后看也没看就撕了。
——难道她的心真死了吗?茂生都有些迷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吕说你们不能这样长期下去,秀兰是个性格很强的女人,弄不好她会得神经病的。想起这个茂生不寒而栗,大哥茂民死后麦娥就疯了,至今还是那个样子。老吕说有几次他都看见秀兰一个人在山上转悠,没准那天想不通会出什么事情。
是的,不能再这样长期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疯的。记得有一次晚饭后秀兰出去了,好长时间没有回来。茂生放心不下,一路寻找来到河边。月明星稀,河水哗哗而过,秀兰孤清清地坐在那里流泪……
离婚事件之后,茂生把母亲狠狠地数落了一顿。长这么大,他从来没对母亲发过火,这次实在忍不住了。母亲被儿子批评,伤心得泪水涟涟,哽咽难语。母亲说我是一片好心成了驴肝花——里外不是人了!茂生这件事你也有责任,不要光怪别人。父亲说你妈的话是听不得的,尽出歪主意!母亲说闭上你的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情!
第101节
母亲想起秀兰这些年在家里确实不容易,似乎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对不起她。秀兰去榆城后就没有再回来,她感觉很不安,常常在茂生跟前提起,说秀兰肯定要恨她一辈子的。孙子的事情也很少被说起,也许是茂强有了儿子,老人抱孙子的愿望已经实现;也许是茂生的不耐烦,不能再伤他的自尊心了。茂强的工作很有成绩,经常去外面参观学习,家里的事却很少有时间管。茂强媳妇是个能吃苦的女人,地里的活基本上她一人干了,回到家里茂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都习惯了——谁让她来人那么吝啬,不是藏酒就是藏烟,要不就是偷偷地拿别人的东西,把茂强气得半死。茂强复原后没带回来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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