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忍不住思念少梅,我主动给她拨电话,这一次,很自然,很轻松。
“还好吗?少梅。”
“托你的福,我挺好的,对了,快放假了吧?”
“对呀。”我转移话题,笑着问她,“你老实告诉我,你的主机里到底有什么呀?我什么办法都想了,就是进不去。”
“那可不能说,说好了,这个谜要靠你自己来解开,嘻嘻,算了吧,看你可怜,我就降低难度了,我新申请了一个免费邮箱,你只要能猜中密码就可以进去了。”
“好!一言为定。”
“提醒你一下,还有三个多月就整一年了,我可是到期不候哟!”
“对了,最近有什么打算,恐怕快走了吧?”
“还没想好,我还要听邵美的意思。”
“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了,你们感情越来越深了。”
“你不也是吗?你有了男朋友,我还等着你请客呢。”
“我那是梦,可能不能再实现了,他不回头,我只有守望。”
“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想听你的故事,相片的秘密,你的秘密。”
“也许会的,雨桓,我只要你好好的。”
“你也
是,少梅。”
见鬼,第二个梦都醒了,邵美还没回来,我翻身拖鞋到院子里。
夕光满花溪河擦洗着她诱人的身子,一河两岸,色彩斑谰。
邵美去市区中心看保健医生,我懒得做菜做饭,换个较为亲昵的睡姿,续续学甩响指。
小时候在贡镇,我是激烈地甩过响指的。扬手,翻腕,中指与姆指一错,“啪”,脆生生,颇有快感。读到四年级,母亲给废止了,理由很哀婉:没家教。我懂事后尧爷给我家谱看,方才恍然,什么家教不家教,不外乎是我那破落的书香门第作怪。那时想都没想到,儿时的雕虫小技,而今竟要我刻意地从头到尾地模仿。
每次学甩不成,邵美毫不客气地嘲笑,得意忘形,像一个算着嫁期过日子的闺女。
“先前我也会的。”我急了,抢着说。
“不该会的时候你会,该会的时候你却不会,这比不会更惨。”邵美哲学兮兮,我哑然了,想起忧时子对我说过的话。
记得和邵美去成都的弘福寺上香,认识了僧人忧时子。他懂禅,说起话来神神叨叨。在大雄宝殿,我拉着邵美虔诚地给佛祖叩头,然后往佛祖脚下的“功德箱”里塞50元。见我出手还算大方,忧时子要我抽签。我闭着眼摸出一根递给忧时子,他看了一会儿眯着眼摇头说:“该会的你不会,不该会的你却会了。因为你的不合时尚,注定要丧失人生的许多乐趣而饱尝生活的太多苦痛。单单婚姻一关,就够你过。”说得我一头雾水,不过大致感觉出是个下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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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17)
望着头顶上静默无语无忧无虑的佛祖,我自己安慰自己:美好的生活虽说是人们一贯的追求,但事实上生活是靠苦难来支撑的。
忧时子推出我和邵美八字不合,相克不相生。结论是强扭的瓜不甜,强结的缘难圆。
和尚多是些小里小气的家伙,要依得他们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社会早就乱套。他废话,说什么我对人生所寄予的希望还没有他坐的蒲团高。齐家治国不成便转而修身养性的例子我见得多了。现实就是道理。
人啊,要的只是活着。忧时子不过一知半解。
我美美地回想所做的第二个梦。
沁儿化作一片发黄的叶子飘过所有的天空。在我的守望里她坠下来,以叶子的方式轻盈地坠下来。我捧着它迫不及待地追问,月地呢,那片惨白的月地?然而它只是一片树叶,一片发黄的卷着边的树叶。
高高的天空虚脱得像一个产妇。
我跪在树叶边上,小心守护着它。我承认刚认得邵美的时候我说得奴颜媚骨:为了您的缘故,我愿把整个秋天虚度。
婚姻,笑话!我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去考虑那个雍肿的东西。
和尚的话,历来认真不得。
叁拾伍
“雨桓,听说你金屋藏娇,过夫妻日子真不真?”
“大师,那丫头。靓嘞。”
“雨桓,别舍不得带出来晒太阳。”
因为要考试,我大中午跑到班上的女生楼借哲学笔记。
门一开,姑娘们七嘴八舌乱嚷。晓露的嗓门最大:“叫邵美大嫂她有意见不?”
坐在临窗椅子上,我半句话也无法c进。
太阳从坡那边翻进来,照得满屋子金黄。
“昨天在图书馆见到她,我只好喊‘雨桓,拿你的信’,她猛回头,浅笑浅笑的。”徐姐盘腿坐在上铺,两手空空地搭着膝盖,像个有所成就的俗家弟子。我仰望着她,洗耳恭听。
“跟她讲清楚,下次见了,喊徐姐。没大没小,成何体统?”徐姐说。
“邵美年幼无知,还望徐姐恕罪。赶明儿考完试一定领她登门赔罪。别样不行,她做的湘西酸汤鱼还将就。”我板起面孔,“湘西不只是作家、画家有名。”
“那倒不必。叫她登门呢过分了。准备鱼火锅就鱼火锅吧。我们去你们的独院。这样文雅些,省得人家说你班上的女生人不怎么样架子却不小。”
“主意是好主意。吃了还可玩麻将。”
“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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