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挑灯夜战。两人分开看奏折,看过后交换,然后开始解答疑惑。
李薇认的繁体字比较慢,看得比较费力。
“郴州私盐贩卖一案,可还记得?”官千翊缓缓问来,见她摇头,又继续解答,“此事和匪寇有关,郴州一代运输官盐多为水路,水匪猖獗……”
“寂地平洲多灾,皇粮不继,这件事臣已经安排下去,陛下明日询问工部尚书钱光币和户部尚书李尚华即可。”
“北疆战事,多有告捷,但瀛湖国兵马强壮,时有骚扰,一两场的胜战,难以解决根本。陛下若是愿意深究,明日可以开始布局,着兵部尚书下旨,但必须找到合适的人选到北疆议事,此人不但要有自保能力,还必须要有口辨之才,若能与西榷国商议,并签订合约,再好不过。陛下如今对国事不了解,这件事可稍后再议。”
……
“朝臣建议重开太学院,无非是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入大殿,多与陛下和十七皇子接触,这件事,需要陛下作考虑,臣不便给建议。对了,碧嬷嬷应该有知晓陛下,如今皇室除了远嫁的几位公主,在封地的旭王,就只剩下陛下和十七皇子,十七皇子今年才十岁,也是可以进入太学院的年纪了,陛下可做考虑再定夺。”
李薇端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眼前的奏折,一动不动,她耳朵里全部是官职的名称,脑袋里如同一团浆糊。听到在宫内还有个弟弟北辰魄,眼神只是动了动,碧嬷嬷已经告诉过她了,北辰魄是先帝的十七皇子,年岁小,放在自己身边照顾。她的前身似乎不大喜欢这个弟弟,具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官千翊声音如泉击,不慢不快,要是平时,李薇肯定会听得津津有味,甚至遐想不断,可如今,这好听的声音如同魔咒般让她头疼。虽然已经让官千翊挑重点的奏折来讲述,但这些东西也是让人烦不胜烦。
“刑部的杀人案件,存在已久,已经两年了还没勘破,陛下可酌情给刑部施加压力。”
李薇似乎惊醒般,问道:“刑部?什么杀人案件?”
官千翊倒是有些惊讶,他一路讲解,时不时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不是迷茫地摇头就是头疼地闭眼,后来就干脆一动不动,还以为她睡着了。此刻她一脸精神地看着他,双眼变得极为灵动,居然询问了是什么案件?
“工部侍郎肖良城被杀,尸体被人鞭尸后垂挂于太师大门。太师辨说是遭人陷害,刑部也不敢妄下定论。肖良城被杀之前,和太师有过争执,甚至大打出手,但由于查证不足,对太师的证据不足,无法定案。”
“太师?”李薇明了点点头,问道,“我娘家?”她会对刑事案件感兴趣也是因为平时对侦探小说涉猎较多,因此暗自将此事记在心中,此事涉及到太师,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背靠。
官千翊有些无奈地点点头:“陛下要自称朕。”
她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官千翊。见他虽然面无表情,虽对自己言行举止有不赞同,也不会大声斥责,沉稳有度,有着公事公办的严肃,有条不紊的和按部就班的从容,心中不知为何,已经不这么害怕明日早朝,为此她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官千翊见她也听累了,但看着还剩下一半的奏折,眉头也皱了皱。
李薇看向她,斜着的脑袋多了几分随意,眼神清澈却掩不住疲惫,那巴掌大的小脸在烛光下黑白分明,“摄政王,我很累,不能继续熬夜了,我怕明天回在龙椅上睡着。”
何曾见过帝女的示弱,官千翊被眼前的人给迷惑了。如今在他眼前的,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玲珑剔透,脆弱易碎,说话还带着撒娇的奶娃娃味道,似乎对他,还产生了一丝的依赖感。这种毫无敌意的存在,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让他感觉颇为新奇。
“剩下的事情,摄政王知道就好,我尽量少说话,看你颜色行事吧。不然我就装病,失踪了这么多天,奔波已久,朕一代帝女,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也是可以的吧。”
“陛下是一国之君,龙体事关重大,臣等自然体谅扶持。”
“呵!这就好!”李薇突然高兴了,眼神也有了神采,站了起身,伸了个比较文雅的懒腰,“既然如此,那摄政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朕要歇息了。”
“还有两个时辰就早朝,剩下的奏折也需要查阅。臣还是留在御书房内便可。”
“两个时辰?”那就是四个小时,还能睡上一会儿。李薇思量片刻,让碧嬷嬷和守夜宫女进来,交代一番,要照顾好摄政王,拿了些点心过来。
“那就有劳摄政王了,我先睡去了!”
客套话说完,李薇两腿蹬蹬直接飞快奔往自己的行宫,一身严肃明黄的衣服愣是给她飘出了几分风雅舞动。身后的碧嬷嬷一脸惊讶,随后回头看到摄政王皱起的眉头,碧嬷嬷有些惭愧:“帝女变得活泼了许多,仪态举止,奴婢会继续督促。”
摄政王的俊目沉了沉,挥手让宫人屏退。
重新坐下,看到这些奏折,他拧了拧眉头,这些奏折他天天面对,为何他现在也觉得这些奏折让人烦闷?
李薇回到行宫,见这大龙床,一脸黑线。
这能睡得下十几人吧?半空垂下的金纱布幔环绕在床边,人睡在上面倒是不用怕滚着滚着就掉下来了,不过,这么大的一张床,一个人睡会害怕啊!有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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