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想到有些分析者给释梦工作造成的损害,我也许就会失去信心,耳边就会回响起我们最伟大的讽刺家内斯特罗伊的悲观言论——他曾说 过,我们向前迈出的每一步,起初看来都像是一大步,其实仅仅是半步而已1。然而,你是否发现过这样的现象,人们总喜欢混淆和歪曲自己已获得的东西?
其实,借助于一点点预见能力和自我克制,释梦的大多数危险都能毫无疑问地得到避免。
不过想必你也会承认,要是我们一味地听任自己在这样的枝节问题上争论下去,我就永远没法开始阐述我的论点。
“不错。假如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要告诉我这门新的心理学的基本原理。”
这并不是我首先要讲的。
我的
目的是要让你听一听,我们在精神分析研究过程中对精神器官的结构了解到了哪些情况。
“你所说的‘精神器官’是什么?它是由什么东西构成的?“
关于什么是精神器官的问题很快就能搞清楚,但是我不得不请求你不要问它是由什么材料构成的。这不是一个心理学所感兴趣的问题。心理学对这个问题的冷漠就像光学对于望远镜的镜筒是由金属还是用纸板做成的问题一样。我们将把这种精神器官的构成材料问题完全撇开一边,不过空间问题不能撇开。因为我们把这种为心理活动服务的未知的器官描绘成确实像某种器械一样是由几个部件构成的(我们称之为“媒介”),每一个部件发挥一种特定的功能,并且互相保持着一种固定的空间关系。实际上,我们所说的空间关系——“前面”和“后面”,“表层”和“深层”——首先仅仅意味着一种
1内斯特罗伊(joharoy,1801—1862年),维也纳著名的喜剧作家。——译者注。
固定序列的功能的表现形式。我已经讲得够明白了吗?
“还不太明白。也许我到后来会明白的。不过,归根到底,你所讲的其实是一门奇怪的心灵解剖学——这对于科学家说来毕竟是再也不存在的东西了。“
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这是一个假说,就像科学中的其他许许多多假说一样:最初的东西总是相当粗糙的。
这里我们不妨借用一下“有待修正”这个说法。
在我看来,我没有必要在此诉诸“仿佛”这个已为人广泛使用的词儿。
这样一种“虚构”(如哲学家费英格1所说的)的价值取决于我们借助于此所能获得的成绩大小。
不过我们还是接着说下去吧。
只要立足于日常的知识,我们就会发现人有一种精神组织,存在于他们的感官刺激及其对r体需要的感知与他们的运动行为之间,并为了某个特定的目的而在这两方之间进行调解。
我们称这一组织为“自我”。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我们每一个人不必成为哲学家就可以提出这一设想,有些人甚至尽管是哲学家也能提出这一设想。
但是在我们看来,提出这一设想并不等于对精神器官进行了透彻无遗的描绘。
除了这个“自我”以外,我们还发现了另一个精神区域,比这个“自我”更为广泛,更为有力,更为模糊,我们称此为“本我”。
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我们必须予以直接注视的。
1费英格(er,1852—1933年),德国哲学家,其哲学体系在一九一一年出版的《仿佛哲学》中得到全面阐述。该书英译本于一九二四年问世,译者查。凯。奥格登(c。k。ogden)这部论著在德语国家影响颇大,尤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
你很可能会反对我们选用这样简单的代词来描绘这两个心理媒介或区域。并不是以朗朗上口的希腊词来给它们命名的。
然而在精神分析中。我们不愿脱离通俗的思维方式,我们所希望的是使这些概念在科学上具有实用价值,而不是让人们拒绝它们。这样做并无好处,我们是被迫采用这个方法的。
因为我们的理论必须被我们的患者理解,而我们的患者虽然常常是十分聪明的,但并不总是有学识的。那个非人称代词“它”是与平常人所使用的某些表达形式直接相联的。
“我忽然感到,”人们说,“当时我的心里有一种比我自己更强的东西。”
在心理学中我们只能借助于比喻来进行描绘。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在其他地方也有类似情况。
但是我们不得不时常变换这些比喻,因为没有一个比喻能够维持足够长的时间。正因为如此,为了搞清自我与本我之间的关系,我们只能要求你把自我想象成本我的一种门面,就像是本我的一种外表层。
我们可以抓住这最后一个比喻。
我们知道,外表层的特性应归于其紧靠着的外部媒介的限制性影响。
这样,我们便可以假定,自我就是那种精神器官(本我)的表层,它受到外部世界(现实)的影响的限制。由此你可以看出我们在精神分析中是如何采用空间的方式来认真看待事物的。
在我们看来,自我确实是一种表面的东西,而本我却是更深层的——当然是从外部观察。
自我存在于现实与本我之间,而本我是真正属于精神领域的。
“我暂且不想问这一切都是如何了解到的。
但是请你先告诉我,你从自我与本我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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