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至少也看看人伤得怎么样啊?!”
周围的群众又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西装男抬头看看围观的群众,目光落到我身上,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随即他立刻站起身,从兜里掏出钱包,刷刷的把里面的人民币全都倒了出来,一把甩给我,说:“看你伤得也不重,自己打车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愣愣的看着他塞进我手里的一大叠钞票,有些为难了。
我伤得并不很重,想来也就是脱臼了,去医院找医生接一下关节就好,没想到这人出手阔绰,一下子就给了这么多。
“我。。。我不要这么多钱。。。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我羞怯的红着脸低声说着,想要把那钱还给他。
西装男正忙着安慰他女朋友,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骂道:“给你钱你就拿着!遇到我们这样好的肇事者你哪儿找去?要是遇上个赖账的,你那是吃了哑巴亏!看你这样土里土气老实巴交的样子,真是可惜了这副好脸蛋!哪个山区里出来的?!”
我仍旧深深的埋着头,心里却把这个看似深沉实则说话毒辣的西装男狠狠的骂了一百遍。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拿了钱还不快滚?!死乡巴佬!你是不是嫌不够还要榨取更多的?看不出来啊?你这样斯文秀气的乡巴佬胃口还挺大的?”西装男又用嘲讽的口气狠狠的羞辱了我一番。
我已经气得脸都红了,吧嗒——眼睛里掉出两颗滚烫的眼泪,用力擦了一把,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既然这样说我,那这些钱我也就不用客气照单全收了!
那些围观的群众还在指着那对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年轻男女,全都指指点点的说着闲话,有的则是在为我鸣不平。
“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的?!”西装男朝人群嚷嚷了一句,拖起那女孩就走。
“你这个不要脸的!谁跟你是夫妻?!”女孩气红了脸,质问他,无奈却被他一把拉住塞进车里。
我走出几步,实在是疼痛难忍,无奈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先看看。
确实没什么大碍,也就是手臂关节脱臼外加一两处软组织损伤。其实这种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小时候从山坡上滚下来,疼痛难忍以为手臂折了,呜呜的嚎哭着去找哥哥,哥哥一边给我说这不着边际的笑话,然后握住我的手臂一拉一拗,剧痛之后就这样给接上去了。
医生给我把关节给接了回去,又细心的给我包扎上,坐在长椅上等待拿药的时间里去公用电话亭投币打了个电话给小胡。
结账的时候,我从那个西装男给我的一叠钱里面数出几张交了医药费,还剩下很多,数了数,足足有千把块钱。
“轻扬!”刚出医院大门就看到小胡一脸焦急的从车上奔下来,拖出我就问:“怎么回事?出事了怎么不跟叔说一声!”
我勉强笑着答道:“没啥大事儿,就是给辆车碰了,脱了臼。”心里感觉到小胡还是很关心我的,不禁有些温暖。
小胡沉下脸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确认我没事之后严肃的说道:“以后别到处乱跑,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拿什么跟你爹,跟你哥交代!”
“回去吧,杜姨怕是要等急了。”
☆、毒舌男
38
当然,这件事没给杜姨少数落,但是当我把那笔可观的赔偿金捧到她面前时,那女人一张脸笑得像一朵绽开的杜鹃花。
过完一个完全没滋没味的农历新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头一次接触四五十人的大班级,我又一次站在讲台上,对着下面四五十双眼睛,结结巴巴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手心里已经捏出冷汗。
我一直有意无意的回避着那些城市人向我投来的怀疑和不屑的目光。我尽量把自己的衣着弄得干干净净,使得自己看起来很清洁很文明,看起来不像那个西装男口中所说的乡巴佬。
可是,每天穿着校服,吃饭只能打一个素菜的我,如何能跟那些浑身上下都是名牌,上学放学都有专车接送的城市里有钱人家的孩子相比呢?
所以,我一直都没什么朋友。
时间久了,我开始习惯起这样的孤独来。
我有很多时间静静的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想我自己的心事,或者默默的认真的复习我的功课,城市里的课本比我在西藏读的那些要艰难也要深奥得多。我的内心世界,安静得连一片落叶掉下来擦着地面的声音都能听到。
唯一聒噪的,就是那个叫杜鹃的女人。
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做牛做马的为她服务了这么久,自诩我已经对的起小胡对我的恩情了,没有哪个保姆能把这个家里里外外照顾得这样周到的,我却始终都没能换来她的好感。
她不时对我指手划脚,找到了我疏漏的地方如此,心情不好的时候亦是如此。也就是说,我各方面做得再完美也无济于事,没有人会夸奖我。
沉默木讷的性格、没什么显赫的家世背景、一般般的成绩、对我漠不关心的家长,这样低微的存在感使得整个高中里不曾有一个人留意到我。
我也心安理得的扮演着一个小丑的角色。
只是心中对哥哥的思念,跟随着几乎占据我整个青春的自卑感一起,不停的疯长。
又是一个跟往年一样潮湿闷热的夏季,这才五月末,整个城市像一座大蒸笼一样,知了隐藏在树荫里扯开嗓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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