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韩非连忙扶起她,“你这是干什么,张嫂。”
张嫂哭的一塌糊涂,抹眼泪,抽噎:“老板,我在您这也做了五年了。如果你不收下李先生,您、您干脆把我开了吧!”
“……”韩非无语,怒瞪李冬阳,“你对她做了什么?”
李冬阳耸耸肩:“老办法啊!控制她,假如你不收下我,这位老阿姨可真要辞掉了。你忍心?她家可是有三四个孙子等着上学啊。”
“李冬阳,你——”
“考虑下嘛,老板。”李冬阳笑得简直无法无天。
张嫂哭的更大声了。
韩非扶额,揉着太阳x,无奈的说:“别哭了,我答应就是。”
李冬阳初战告捷,与张嫂一同高呼“撒花~”
莲花里迎来了新店员,李冬阳。
月薪30块,不包吃住,负责打扫卫生,送货,采购。
总之什么活重,他就干什么。
韩非捧茶,坐在老板椅上,淡定喝茶,看着累的一头汗的李冬阳,心里暗笑活该。
李冬阳正在擦地,好像是累了,停了下,抬手擦了擦汗。
韩非立刻嚷嚷:
“干什么啊,谁叫你休息的?那里,那里,都没擦干净,还有那里、那里!你怎么干活的?重擦!”
李冬阳冷笑:“你简直公报私仇!”
“不爽啊?”韩非挑眉,“不爽你就辞啊,我又没拦你。”
“看看你的手!”
韩非闻言,低头一看,双手的经络突然扭曲,扑扑的往外钻。
“啊!”他吓的尖叫一声,手里的杯子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李冬阳仰天大笑,“叫你整我。”
“你——你给我滚蛋!”
韩非意识到被戏弄了,顾不得平日温文尔雅的形象,抡起扫帚就朝他挥去。
待到下午两点,店里终于清扫干净。
李冬阳饥渴的看着韩非:“老板,给口饭吃吧。”
“给。”一个豆沙包子。
李冬阳咬了好几口,包子快吃完时,才尝到一点豆沙。
“吝啬!”他小声嘀咕。
韩非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抬高音调,“怎么,你有意见?”
“哼。”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李冬阳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两人去学校。
刚跨进教室,韩非就愣住了。
教室不知何时变成了雄伟的大教堂,教堂前聚齐了大片学生。
唱诗班歌声洪亮而圣洁。
洁白的鸽子在教堂广场振翅飞翔。
天气晴朗,白云洗碧。
再低头看看自己,不知何时穿上了婚纱,一双修长的腿□在外面。
脚踩高跟鞋,踏在红地毯上。
鲜花,掌声。
李冬阳身穿白色礼服,胸前挂一小红花,名曰:新郎。
韩非的脸迅速黑了。
不用说,又是李冬阳搞得鬼。
他刚想发作,却被李冬阳拦腰抱起,标准的公主抱。
很轻,简直就像一朵云。
李冬阳蹙眉,“新娘子,你平时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这么轻。”
学生齐齐欢呼:“老师,祝你们新婚愉快!白头到老。”
“……”
“……”
“李、冬、阳!你给我适可而止!”
韩非忍无可忍,一拳击中了他的眼睛。
独角兽(一)
凌晨5点,莲花的窗口还闪着微微灯火。
又工作了一整宿。
最近死人多,店里生意非常好,每日上门顾客络绎不绝。
寿衣是纯手工制作的,所以忙坏了韩非,白天去学校代课,晚上要熬夜工作,几日下来,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更加孱弱,风一吹,仿佛就能乘风归去。
摇曳烛光下,纤细洁净的手指灵活的打了个结,用牙齿咬断丝线,一件崭新的寿衣又完工了。
衣服的主人是一位车祸男性,据说生前非常迷恋汉唐文化。韩非根据这一喜好,去图书馆查询了很多汉唐出土的陶俑,将里面的衣型复原,采用联珠锦面料制成汉服。
交领、右衽、系带、宽袖。袖口纹着莲花与梵文,款式大方典雅,不失庄重。
韩非满意的将寿衣装进锦盒,看时间尚早,便伏案小憩片刻。
半梦半醒时,窗户被风吹开,丝丝寒意笼罩过来。
他感到冷,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关窗。
一个人影站在树下,微仰起头看着这里,浓雾弥漫,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韩非看了看那人影,少顷,将窗户关上,没事人一般继续睡。
这一睡,竟然就睡到九点。上午十点的课,眼看就要迟到。
他急急忙忙交代张嫂几句,拦了辆出租车就冲去大学。
学校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学生在晃荡。
韩非走进医学大楼,电梯前有很多去九楼做实验的学生,交头接耳,交换解剖心得。
一大清早就听见那些血糊糊的名词,韩非心中微微泛起了恶心。他站在那里,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才去按电梯。
在去教师之前,得先去趟研究所拿材料。
然后他听见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悠远而来,非常特别的节奏。
他下意识的抬头,一位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在他身边停住,对他微微一笑,摁了电梯,19楼。然后便靠在电梯门旁,静静的看着电梯上升。
电梯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电梯四壁都镶了镜子,以便乘客整理仪容。
韩非无聊的盯着电梯指示灯看。
一层,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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