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脸上一红,仍然很坚决地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宝公子又笑:“有意思,瞧不出你这人还蛮正经的。”
罗丰年也不勉强,把他送到二门,又回去和那帮人继续玩起来。
庭霜回到家,已经快三更了,也不敢惊动别人,悄悄洗了睡下。也不知是失了寝头,还是怎么了,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模模糊糊仿佛又看见宝公子搭弓张箭的英伟雄姿,看见他对着自己笑,那笑容却不是那种懒洋洋的目中无人的笑,而是别有一种意味。庭霜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第二天起来,照例先把老二从被窝拽出来,一起到正屋吃早饭。
饭桌上,孟克俭和杨氏都神情严肃一声不吭,庭霜有些心虚,吃完饭想悄悄溜走。
杨氏送老爷上车去店里。回来板起脸:“霜儿,到我屋里来。”
庭霜心里直打鼓,跟她进到里屋。
杨氏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棉袄,说:“天越来越冷了,娘给你准备了一件棉衣,你拿去穿着小心早晚着凉。”
庭霜接过棉衣,看那细密的针脚,柔软的布料,心里一热,想起那句古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不再是纸上的文字,而是捧在手里的温暖。
但是……
杨氏继续说:“现在这天气还不太冷,这时穿这么厚,行动会不方便。”
“是啊是啊。”庭霜点头,就是这个问题。
“可是它使你行动不便的同时,还带给你温暖,你要么两样都要,要么两样都不要。只要温暖不想要约束,是不可能的。”
庭霜知道她意有所指,低着头不说话。
“你昨天去哪儿了?”
庭霜头垂得更低,无话可说。
“给你说了不要参加赌箭,你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不听话?你以为你大了,就可以不服从父母的管束了吗?”杨氏声音不高,言辞却很犀利,“父母供你吃穿供你读书,给你关爱,你接受这些的同时,必须得接受父母的管教和约束,天底下没有只享受不付出的道理。”
庭霜从前生到今世都没有被人这样训斥过,偏偏对方说得句句在理,无辞可驳,只得低了头听训:“我知道错了,下回不敢。”
杨氏继续教训:“你出去时悄悄出去,回来时也不说一声,做子女的事奉父母,‘出必告,返必面’是最基本的礼。咱家虽不是那些规矩大得要命的世家名门,可是也得守着做人的基本道理。你虽然没考上秀才,却也是上过学读过书的,最起码的礼貌都不知道?长了这长大,眼里连父母都没有了,书都白读了。”
这话说得比较重了,庭霜被训得红头胀脑没话说。前世里他从小没了父母,没有父母关爱的同时也没人管教,现在突然被人这样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不知如何应对,只得低头认错保证下次不再犯。
杨氏再次重申,除非病得起不来床,否则每天的晨昏定省不可少,出门要禀过父母,到哪去和谁在一起做什么,大约什么时候回来,都得说清楚,得到允许才能出去,回来再晚也要见过父母才能回去休息。
庭霜觉得约束太过,口中答应着,心里觉得有些委屈,闷闷不乐地抱着棉衣回到自己屋里,伺候他的丫环小惠带着很不赞同的口气告诉他,昨天他玩到很晚,回来后也不见过父母就歇着了,结果太太等了他一夜,担心坏了。
庭霜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矛盾感觉,即感到温暖又觉得约束。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等待的滋味,想到杨氏等了他一晚上,觉得无比愧疚,先前的委屈也减轻了。
其实,有长辈约束也不是坏事,前世里他没有父母,没有管束,学业上也没什么进步,考大学时连二本也没考上,复读一年再考,逢上扩招,才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学。如果从小就有父母督促管束,凭他的资质也不至于落到连学都考不上的地步。
再想想他主动要求穿越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享受亲情的温暖,享受父母的关怀疼爱,可是他没有想到,享受这些的同时,还要接受约束和管教,还要尽义务和责任。世上没有只享受不付出的事,正如在现代社会学到的,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
想到这里,自我排解一番,最后的一丝委屈也消失了。
庭霜决定尽点义务,守点规矩,不让父母c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是他会干什么呢?
庭霜发现一个悲哀的事实,上了多少年的学,他还是一枚百无一用的家伙,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缺少谋生的技能,如果是女人,还能嫁个好人家当米虫,是男人就得立业,得顶天立地撑起一个家,虽然穿到这家很富裕,可是也不能这样让父母养着,不找点儿事做,闲饭吃着不安心,也容易学坏。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父母唠叨很烦,可是不听话会遭报应的。
俺不听话,没有及时加衣服,华丽丽感冒好多天一直不见好。撑了几天越来越重鸟,泪╥﹏╥
万一顶不住,只好停更两天
亲们记得及时加衣服呀,表逞强
7
7、学习过日子 。。。
吃早饭时,桌上照例有一盘煮j蛋,庭霜想起一件事。说:“前两天我和朋友一起玩,和他们聊起家常事,有个张公子问我早饭都吃些什么,我说,每天早上吃煮j蛋,还有馒头白粥,他说你们家这么奢侈,j蛋要五钱银子一个呢。
既然j蛋这么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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