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就做得太冲动了,虽然他突如其来的作案是她意料之外,她不现身,陈悦只有死路一条,她不后悔那么做,却觉得自己这件事儿做得不够漂亮。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解答一道题用了三个公式,但实际上只要一个就能解出答案了。
事后她曾经有些遗憾,自己还可以做得更滴水不漏的。
这一次,不能再那么鲁莽了,所以她没有顺从自己的好奇心,而是按捺住了,可现在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疑惑。
会死,是什么意思呢?
她是不是第一个呢?
还没有等杨绵绵想明白,胡逸霖就做了另一件事,而正是这件事促使她做了决定。
那天她趁着午休在天台上打盹儿,天气有点冷了,只有中午的时候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不愿意在教室里浪费时间,干脆出来晒太阳,只是一直没睡着。
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个人推门进来了,也没看有没有人,坐在角落里就开始哭,杨绵绵探头看了一眼,竟然是认识的,隔壁文科班的一个女孩子,语文成绩一直挺不错的,很喜欢看书,总是看她捧着一本外国名著看得津津有味。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就是当时胡逸霖提起《洛丽塔》时抢答的那个女孩子,文静秀气,气质恬淡,很有那种乖乖女和文艺少女的感觉。
“咦,温馨是失恋了吗?”说话的是水箱,它们总是这样八卦,对学校里每个八卦都了如指掌,谁和谁早恋了,谁和谁吵架了,都一清二楚。
栏杆说:“是啊,是胡老师吧,之前我还听塑料袋说他们在一起了呢,唉,可惜它就在我身上挂了五分钟就被吹走了t^t我一直忘不了它,多漂亮的粉红色啊!噢,哈尼!”
杨绵绵:“……”这话题也神转折了吧,而且塑料袋?风把塑料袋吹到了天台上?这可真是够露水情缘的。
杨绵绵在心里暗暗八卦了一把。
栏杆已经在那里唱伤心情歌了:“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你伤害了我~”
真是够了!
就在杨绵绵被歌声摧残的时候,又有人推开门进来了,是胡逸霖,他走过去和温馨说了几句话,她就破涕为笑,两个人居然在天台上亲吻起来。
杨绵绵看得心里一沉,是那天她的拒绝让胡逸霖死了心,所以把目标放在了别人身上?
看温馨这样子就知道她对胡逸霖没有任何抵抗力,而且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那么爱看言情小说,师生在他们眼里不仅不是禁忌,正相反,带着难以诱惑的吸引力。
“绵绵,他好像是在看你。”水箱迟疑着提醒。
杨绵绵一个激灵,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把脚步微微向旁边移,原本以她的位置是不会被他们看见,连影子都不会露的,可现在她挪了挪,虽然身形没有露出来,但影子却能探出小半个来。
温馨没有看见,她闭着眼,沉浸在了恋爱的甜蜜滋味里,但胡逸霖睁着眼睛,当他看到那小小的影子时,唇边露出了笑意。
那是一种心里猎物落入陷阱的自得。
杨绵绵看着他们相携离去,从水箱后面走出来,目光微沉——胡逸霖是知道她不在教室在这里的,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故意在她面前演了这出戏。
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在引她上钩。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算不喜欢一个异性,在对方屡次追求的情况下,也难免会有一丝虚荣心,可如果这时她得知对方其实也对别人暧昧不清,那她会怎么做呢?
会吃醋,还是会更厌恶他?很不好说,五五分的概率,但很显然,胡逸霖觉得是前者。
他一定是一个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人,他和她一样自负。
杨绵绵心里想,我得装得像一点儿,敌在明我在暗,这样才更有胜率,不过……如果她对他有意思的话,她应该怎么演呢?
这将计就计好像有点考验演技啊。
一整个中午,她都托着脑袋在考虑这个艰难的问题。
想来想去,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早点让温馨抽身比较好,她们和她不一样,她知道这件事很危险,哪怕她对自己有信心,也不能保证事情一定顺利,要随机应变,她尚且如此,何况她们这些普通的女孩子呢?
一个弄不好,会丧命的。
说实话,杨绵绵对于这些同学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她从来都没有朋友,或者说,她的朋友都并不是人类,但她却无法做到自己看见别人有死亡的危险还无动于衷。
蜉蝣朝生暮死,蝉一生只有三个季节,而许许多多没有生命的物品,更是如同晨曦之朝露,转瞬即逝。
当离别已经成为习惯,她并没有漠视死亡,而是学会了如何珍惜。
不过……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杨绵绵就觉得脑壳疼,就是陈悦砸的地方,隐隐作痛。
“明知道会被人讨厌还要去做,我果然蠢透了。”高智商和聪明,真的是两回事儿,她还真是够蠢的。
明明已经吃过亏了,还不长记性。
杨绵绵抱着这种蛋疼的心情,冷着一张脸在下午自习的时候把温馨堵在厕所里了。
她个子矮,但温馨更矮,才一米五四,被她一堵还有点莫名其妙:“杨绵绵?”
杨绵绵回忆着自己小学初中是怎么被人堵在厕所里的,想调动面部表情做一个凶狠的样子,但是不幸失败,于是只能特别冷酷地说了句:“离胡老师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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