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特蕾西想从他的声调中听出她命运的答案。
“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有特蕾西无法理解的情感,
“我刚刚接到路易斯安那州州长的命令,”布兰里根监狱长继续说道,“宣布对你
实行特赦,而且立即生效。”
天哪,我没听错吧?她不敢开口。
“我希望你知道,”监狱长继续说,“这并不是因为你救的是我的孩子。你是
凭着你的天x那样做的,就象任何一个正派的公民都会那样做一样。无论怎么设想,
我都无法相信,你会对社会构成威胁。”他笑着补充说,“爱米会想你,我们也一
样。”
特蕾西说不出话来。假如没有这次意外事故,监狱长的手下人也许正在到处搜
捕她这个逃犯呢。
“你后天就可以走了。”
那是她的“起床时间”,但特蕾西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我不知道
该说些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说。这儿的每一个人都为你感到非常自豪。我和我妻子希望你
在外面能大有作为。”
看来是真的了:她自由了。特蕾西感到浑身发软,不得不靠在椅子的扶手上稳
住自己。当她终于开口时,她的声音很坚定:“布兰里根监狱长,我有很多事情要
做。”
在特蕾西离开监狱的前一夜,一个同狱犯人走到她跟前:“你要走了?”
“是的。”
这个女人名叫贝蒂。弗郎西斯克斯,已四十出头,但风韵犹存,自我感觉十分
良好。
“你在外面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去纽约找一个男人,他叫康拉德。莫根。”她
偷偷塞给特蕾西一张字条,“他进过教养所,喜欢帮助坐过牢的人。”
“谢谢,但我不需要——”
“这可说不准,把他的地址保存好。”
几个小时以后,特蕾西走出监狱大门时,电视摄影机的镜头对着她。她拒绝和
记者们j谈,但当爱米从她妈妈那里挣脱,扑进特蕾西的怀里时,摄影机都开动了,
这张照片出现在当天的晚报上。
自由对特蕾西已不再是一个抽象的字眼,它已成为有形的、实实在在的、一种
能够享受和感受到的东西。自由意味着呼吸新鲜空气,无人打扰,不用排队吃饭,
不用老听铃声;它意味着热水澡、香皂、柔软的内衣、漂亮的服装和高跟鞋;它意
味着你有名字而不是号码。它还意味着脱离了大个子伯莎、集体qg的恐怖和刻板
之极的监狱生活。
特蕾西重新获得自由以后还会保持她在狱中的一些习惯。走在街上时,她会特
别注意不要撞着别人。在监狱里,不小心撞着别的犯人是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
特蕾西感到最难适应的这一经常x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了,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她了。
她可以放开手执行她的计划了。
在费城,查尔斯。斯坦厄普在电视上看到了特蕾西离开监狱时的情景。她还是
那么漂亮,他想,凭她那副长相,她不可能犯有曾被指控的那些罪行。他看了一眼
正坐在屋子另一端安安静静地织着毛衣的模范妻子。难道我错了?
在纽约的一幢公寓里,丹尼尔。库珀在电视新闻中看到了特蕾西。他对她被释
放出狱这件事毫无兴趣。他卡哒一声关上电视,继续整理他的那些卷宗。
当乔。罗马诺看到这天的电视新闻时,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惠特里姑娘真是
个幸运的娘儿们。我敢打赌,监狱对她一定有所帮助。她现在一定更好斗了。也许,
我们有一天还会见面的。
罗马诺对自己的一手非常得意。那副雷诺啊的油画已经脱手,被苏里士的一位
私人收藏家买去了。他从保险公司得到了五十万美元,又从那位私人收藏家手了得
到了二十万美元。当然,这笔钱是和奥萨蒂平分的。罗马诺在和奥萨蒂的j往上是
极为谨慎的,因为他看到过那些不能正确对待奥萨蒂的人的下场。
星期一中午,特蕾西以露琳。哈特福德的身份又来到了新奥尔良第一商业银行。
这时,银行里挤满了顾客。莱斯特。托兰斯的窗口前站了好几个人。特蕾西排在后
头,当莱斯特看到她的时候,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她比他记得的还要漂亮十分。
当特蕾西终于排到他的窗前时,莱斯特还得意地说:“唉,可真不容易,但我
总算为您办妥了,露琳。”
一个亲切、感激的微笑使露琳显得越发秀美。“您太好了。”
莱斯特拉开抽屉,找到他小心保存起来的那盒支票,递了过去:“都在这儿,
一共四百张空白支票。够了吗?”
“噢,足够了,除非罗马诺先生突然高兴起来,拼命存款。”她看着莱斯特的
眼睛舒了一口气,“您救了我的命。”
莱斯特觉得他的腹股沟产生了一阵非常舒服的s动感。“我认为大家应该互相
帮助,您说呢,露琳?”
“莱斯特,您说得太对了。”
“您知道,您应该在这儿立个帐户。我会尽力照顾您的,竭尽全力。”
“我知道您会这样。”特蕾西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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