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的会面之后,她需要柔和的灯光、优雅的环境和美妙的音乐使她恢复信心。她
叫了一杯伏特加j尾酒,当服务员把它送到她的桌上时,特蕾西抬头瞥了一眼,心
里猛地一惊: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坐着查尔斯和他的妻子。他们还没有看到她。特
蕾西霍地站起来,打算离去。在有机会实施她的计划以前,她不想和他见面。
“您要点菜吗?”服务员问。
“我——等一会儿吧,谢谢。”她在考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她又朝查尔斯那儿瞥了一眼,一下楞住了: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她看到的
是一个脸s灰黄、憔悴不堪、快要秃顶的中年男人,肩胛瘦削,愁容满面。她简直
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她曾一度爱过、和他睡过觉、打算和他过一辈子的男人。特蕾
西又瞥了他妻子一眼:她也和他一样,满脸沮丧的神情。他们给人的印象是两个冤
家硬被撮合到一起似的。他们呆呆地坐在那里,彼此之间一句话也没有。特蕾西可
以想象到,摆在他们面前的将是那度r如年的漫长岁月。没有爱情,没有欢乐。这
是查尔斯的报应,特蕾西想。
她突然感到心里一阵轻松,她终于摆脱了那黑暗的感情深渊。
特蕾西把服务员叫过来:“我要点菜。”
结束了。过去的一切终于被埋葬了。
※ ※ ※
当天晚上,直到特蕾西回到旅馆的房间以后,她才想起她在银行雇员基金会还
有一笔钱。她坐下来计算了一下,一共是一千三百七十五元六十五分。
她给克拉伦斯。德斯蒙德写了一封信。两天后,她接到了梅写来的回信。
亲爱的惠特里小姐:作为对您的答复,德斯蒙德先生让我通知您,鉴于雇员的
财务计划的道德方针,您原来的款项已归入总基金。他希望您能相信,他对您决无
个人成见。
您的忠诚的高级副行长秘书梅。特伦顿特蕾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居
然能以维护银行道德的名义侵吞她的财产!
她愤怒到了顶点。我不能让他们欺负我,她发誓说,今后谁也别想再欺负我。
※ ※ ※
特蕾西站在熟悉的费城忠诚信托银行的大门外面。她戴着长长的黑s假发,皮
肤也染成黑s,下巴上画出一道红红的伤疤。万一出现纰漏,他们首先记得的将是
这个伤疤。
尽管她化了装,特蕾西仍有一种已被人识破的感觉,因为她曾在银行工作了五
年,这里的人对她太熟悉了。要想不露出破绽,她必须加倍小心才行。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瓶盖放进鞋里,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银行。银行里挤满
了顾客,特蕾西专门选择了银行生意最忙的时间。她走到服务台前,坐在台子后面
的那个男人刚刚放下电话,他问:“有事吗?”
此人叫乔恩。克赖顿,是一个偏执狂。他痛恨犹太人、黑人和波多黎各人,但
在这种场合总还不至于发作。特蕾西在银行工作期间和他很熟,现在从他脸上看不
出自己被认出来的迹象。
“早上好,先生。我想立一个活期存款的户头。”特蕾西说。她用的是墨西哥
人的口音,这口音是她在监狱的那几个月从她的同牢犯人波利塔那里经常听到的。
克赖顿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叫什么?”
“丽塔。冈萨雷斯。”
“你要存多少钱?”
“十美元。”
他的声音里不无讥笑:“支票还是现款?”
“现款。”
她小心翼翼地从她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快要破成两半的十元纸币递给他。
他把一张白s的表格推到她跟前。
“把它填好。”
特蕾西不想留下任何笔迹。她皱着眉说:“对不起,先生。我——我的手受伤
了,出了一次事故。如果您不介意,劳驾帮我填一下。”
克赖顿哼了一声。这些一个大字不识的墨西哥非法移民!“你刚才是说你叫丽
塔。
冈萨雷斯吗?“
“是的。”
“住哪儿?”
她给了他饭店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你母亲娘家的姓呢?”
“冈萨雷斯。我母亲嫁给了她叔叔。”
“出生r?”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二十r。”
“出生地呢?”
“墨西哥。”
“墨西哥市。在这儿签个名。”
“我只能用左手写。”特蕾西说。她拿起钢笔,笨拙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那字
迹简直叫人无法辨认。乔恩。克赖顿填了一张存款单。
“我给你的是一个临时支票簿。铅印的支票三、四个星期以后给你寄去。”
“谢谢,先生。”
他看着她走出银行。该死的穷鬼。
※ ※ ※
把帐目非法输入电脑的方法非常之多,而特蕾西正是这方面的专家。她曾经帮
助费城忠诚信托银行建立起它的安全系统,而现在她准备和它较量一番了。
她的第一个步骤是先找到一家电脑商店,在那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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