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很聪明,也猜出她的心思,心里有几分不爽,但是他没明说。
他们搭伙做饭买东西,心中自有算计和默契。如果这一次赵丰付钱,那么下一次何葭会很自觉地排在前面刷卡。赵丰一开始跟她抢,时间一长,看这个上海女孩坚持要付,而且她虽然饭量比自己小,所持的东西却比他讲究,零食多,也就算了。
有一次他旁敲侧击地说:“你吃东西真挑剔,在上海的时候也这样吗?”
何葭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家一向这样,别的东西可以马虎随意,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新鲜。”
陈珊家族颇有来头,对益求精,何致远掌勺做饭,但是买菜重任一向是陈珊亲力亲为。吃饭的时候陈珊在餐桌上也会侃侃而谈,现场解说菜类r类何处是精华,如何才算新鲜等等。她这样说:“身体是最重要的,没有健康,什么都是假的。”
现在想想,何葭自这位继母身上学到不少。她没有对她特别热情,可也绝谈不上亏待,算是个合格的继母。
只可惜她跟父亲没能天长地久地过下去。
赵丰曾经追问过她跟陈珊的关系,把她搞得很烦。她觉得他做人太不识相。如果她想说,自然会主动跟他说。她不想说,他碰了钉子就该识趣地禁口。
又是一个学期过去,暑假很快就到了。何葭一边学车,一边试着找工。她是学生签证,不能找西人公司,只好找些华人的餐馆,超市等工作。等她开始找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种体力工也不容易找。她去餐馆应聘,老板拿出表格让她填。问她从哪里来,她说上海。又问她有没有做过,她说没有。老板让她回去等消息,一等就没了消息。如此这般,跑了两个星期没有结果。这是她深深体会当年钱仲明所说的,我们外地人要付出你们本地人两倍的努力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国内的汇款,只怕她生存都是问题。
生活是如此不易。
她呆在家里,把三楼的每一个角落擦得光可鉴人。她从图书馆借来菜谱,开始学烤蛋糕,煮意大利面。
她自认味道不错。小赵说:“我觉得还是中国菜比较好吃。”
何葭瞪他一眼说:“赵丰,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说句鼓励的话,我用手走路。”又说,“你脑筋开放些。既然我们到了国外,就要尝尝国外的饮食。不要固步自封!”
不谐(下)
何葭尝试了几天,无人喝彩,只好作罢,仍旧做中式饭菜,埋汰烧,复杂繁复,烦不胜烦,觉得劳累无比,沉闷异常。
一r吃饭的时候,赵丰随口问:“你这mba学费不低吧?你爸爸是老板吗?”
何葭皱眉,哪有这么问问题的?这人的这二十多年的书是怎么念的?
见何葭沉吟,赵丰不识眼s,再问一遍。
何葭勉强说:“我爸爸是大学教授。我工作的时候薪水比我爸爸高几倍。”
小赵仍然不别苗头地坚持问下去:“再怎么人民币换成加元也没多少了。你们家怎么供你?”
问得这么直接,如果她家有困难,他可打算帮她缴学费?
何葭忍了忍,把一肚子不满咽下去说:“我工作的时候发的是美金。我利用这些美金炒过外汇,发了财。”
这个说法显然不被认同。
何葭看他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中反而好笑,调侃说道:“我是某个大官的二n,特地到此地边留学边洗钱,你可满意?你当心他勾结本地黑社会取你x命!”
当然赵丰更加不相信。
何葭泄气,放弃地站起来回房百~万\ 。 想百~万\小!说来
本行(上)
赵丰不是个有幽默感的人。
过了一段r子,何葭在坏心情过去后,耐心地跟他解释:“我表哥有个公司,送我出来念书,条件是学成之后回去报效。”
这个说辞比较冠冕堂皇。其实双方都知道,这个说辞不过是让双方都有台阶下,维持彼此的尊严和良心。张帆和王春明从来没指望何葭能够履行合约,何葭也没打算学成后真的回去报效。
他们彼此之间互不拖欠。
赵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家里有钱。”语气颇不以为然。
何葭本来平复的心情又变得糟糕,她怒道:“怎么,有钱有罪吗?现在是不是越穷越光荣?你拿奖学金读书别人就得拿奖学金读不喜欢的专业?大家都打工是不是我就一定要去打苦工?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她拂袖而去。
如此磕磕绊绊,随着她在家里呆的时间长而增多。两个人以前都忙,就算有矛盾冲突也不算太多。如今她闲了,他也因为老板度假而在家的时间增多,不和谐的两个人摩擦也增多。
好在这样的r子不长久。一r何葭收到教过她组织行为学的教授弗莱德的邮件,问她是否愿意参加他的一个项目,做些资料研究工作。如果愿意,可到他工作室面谈。何葭立刻回复了邮件,说她任何时间都有空。
于是约定第二天10点面谈。
何葭非常重视,吃了早饭就化妆,换上一件正式点的连衣裙,带着亚麻编织的时装草帽出门。这顶草帽,还是去年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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