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卫青在平y公主府呆了下来。
偶尔,在忙碌的间隙,卫青也会想起那个倔强好强的少年阿彘。
“不知道他怎样了?是不是及时见到了他的父亲?”但是,这念头随起随灭而已。毕竟这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留给他的印象不深。至于这叫阿彘的少年竟然会惦记着他,而这少年就是当今皇帝,那更是他不可能知道的事。
他只知道,从自己进平y公主府开始,就听见了很多关于年轻皇帝的轶事。
譬如说:年轻的皇帝继位不久,就宣布使用年号纪年。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让不少老年人忧虑地叹息,但是,为什么叹息,他们也说不出道理。
再比如说,皇帝还颁布圣旨,命各地官员大力举荐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择优录用。引得各地士子云集长安跃跃欲试。
更有传奇的,是在这些士子中皇帝特别看重一个名叫董仲舒的士子。
看门的老王因为常常可以听得到候见官员们的谈话,所以在奴仆们私下聊天时,有最多的新鲜的东西。那天他说:“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这董先生进宫之前还是无名之辈,和当今皇上一席长谈之后,皇帝亲口要丞相将董先生安排在驿馆,还用公车接送。用公车接送呀!你想,就是朝廷现任官员,也得到那个品啊!一个读书儒生,那得是多大的面子。啧啧!”
老王其实不知道,有这样待遇的人,还有赵绾和王臧,他们也都是儒生。
当然,更轰动的,是连卫青这个小小的骑奴都知道的丞相卫绾罢相的大事。但是,这件事隐隐约约有那么点皇帝和太后不合的意思,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想打听,可所有人又不敢打听。只是,年轻的皇帝公召天下,说卫绾处理政事只顾“拖”,“等”,是“无为而治”,给朝廷造成了严重影响,所以,只能罢免卫绾。
可是,有一天那个教习和公主府里的文吏聊天时,卫青冷不丁听到一句:“这皇上也是,咱们大汉立朝以来,不都是奉行‘无为而治’吗?怎么,现在不对了?听说皇太后都看不下去了……”教习的话没说完,就被文吏捂住了嘴巴。
除了这些让卫青好奇但是又不太感兴趣的小道消息以外。还有一个消息是卫青感兴趣的,皇帝要招募勇士出使西域。
对于这个消息,仆役门都很好奇,西域在他们的眼里,几乎和蛮夷等同。除了有玉石,除了有那些健壮的马匹还有什么比大汉更好的?当然,还有那种一嘟噜一嘟噜的果子,据说,一串价值千金,不知怎么个好吃法。但是,就为了这点子东西,年轻的皇帝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
还有一个大家津津乐道,但是只敢低声挤眉弄眼地说两句的消息,就是皇帝和皇后的宫闱关系。大家提起,都是一脸暧昧地提到一个人的名字——上大夫韩嫣。
在仆役们偶尔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卫青总是走开。不是怕惹事,而是他不感兴趣。私下里,他认为皇帝如果能够治理好天下就是一个好皇帝,管他的宫闱做什么?而韩嫣,他提都不屑提起。
好男儿志在千里,或战场拼杀,或济世天下,岂可与妇人争床榻之地!——他不屑地想。
梁先生给他讲过的兵书的故事,给他讲过的征战的历史,让卫青觉得,能上阵冲杀,驰骋千里是快意事。而男儿志向,更应以保家卫国为目的。卫青知道,自己绝不能当一世骑奴,等有一天,有那么一个机会,他就会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也因此,他动了去应募西域壮士的心。
本来,卫青确实可以有这样一个机会,或许这样,历史也就会走向了一个另一个方向。但是,一个人的一句话,让卫青成为出使西域的卫士的希望完全化为泡影。
挫折
太皇太后窦氏在长信宫轻轻地说了一句:“皇帝应该玩够了吧?”
“砰啷!”一个硕大的青玉花瓶从头上飞过,重重地砸在两人合抱的雕花漆木大柱上,砸的粉碎。
随侍的一个小内侍心中一颤,腿脚发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死命磕头。可气头上的皇帝根本就没看到他。他满腔的怒火郁积在心里,再不发泄出来,就会把自己烧成灰烬。
下一个目标,年轻的皇帝找的是一个青铜鎏金香炉,于是,小内侍再次听到“砰,哐啷“的巨响。
“皇上,皇上息怒!“宦监令黄顺虽然也吓的脸s发白,但还把持的住。哆哆嗦嗦地膝行至前,斗胆劝到:“皇上息怒!保重身体!”
“身体?身体!有人要剜了朕的心,你还要朕保重身体?”皇帝的咆哮在耳边如雷声一样。黄顺根本不敢抬头看他扭曲的气得紫涨的面孔。只敢低低地伏在地上,看着那双黑s的朝靴在自己面前急速地走来走去,冷汗涔涔而下。
幸好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长长的通报:“皇太后到——!”
黄顺迅速退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
强压住怒气,皇帝刘彻上前迎接自己的母亲。
“皇帝今r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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