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提着东西去了休息区,就见何春生正端着满满的餐盘左顾右盼地找她。
她跑过去,放下东西,帮他接餐盘。
何春生笑嘻嘻地说:“让你这整天吃高档酒店的人也尝尝我们的工作餐。”
织锦满眼欢喜地拎起一串烤油麦菜,“呵,油麦菜还可以这么吃啊!”
何春生得意地说:“没见过吧!”
逛超市的人,还有超市服务员都挤到休闲区来吃饭。整个休闲区像开了锅的粥,沉闷拥挤。
两人好不容易才找了两张相连的空椅子,坐定了,何春生又拎起那串油麦菜,送到织锦跟前,“张嘴。”在大庭广众之下,织锦有点儿不好意思让何春生喂她,就接过来,小声说:“让人看见会笑的。”
何春生就嘿嘿地傻笑,“随便他们笑,我喂我媳妇又没喂别人,管得着吗?”
织锦专心对付那串油麦菜,相互关联的长长菜叶弄得她很尴尬。就在这时,在嗡嗡的人声中突然冒出一个响亮的女声:“我妈看好了,也是我们即墨人,刚从部队退伍的,家里挺有钱。估计我妈就是看好他有钱,我感觉一般,人家都说他长得挺帅,个子也高,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呢。”
另一个女声关切地问:“退伍后他打算g什么?”
“他家给他买了一辆出租车,他不愿意g,打算包给别人开,他收租子。他在威海路看好了一个门面房,打算开一家手机店。”。 最好的网
门第 第七章(5)
“这样啊……”声音中充满了羡慕。
“他说只要我同意和他结婚,马上就在市南区买套大房子。”声音很张扬,像是唯恐别人听不见她的幸福。
织锦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就笑了。原来是小丁,她手中的那碗麻辣烫似乎冷了,她却不管不顾地用刻毒的目光盯着织锦的后背,仿佛能刺穿织锦似的。一不小心和织锦的目光撞上了,她的眼神微微颤动了两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还粲然一笑,垂了垂眼皮,对女伴说:“等他手机店开了,我就辞职。在超市里工作,再怎么忙也是打工,能有什么出息?他说了,只要一结婚,就让我回家当全职太太,他养着我。”
她的女伴问:“你爱他吗?”
小丁用讥讽的口气说:“什么爱不爱的,结了婚,还不就那么回事!这普天下的人,有几个是为了爱情结婚的?还不都是看着对方条件好,不爱也装出爱得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妈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是女人,靠男人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你看那些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个个装得那么优雅那么高傲,鬼都知道她们心里有多着急呢!逮着个男人也不管人家是爱她,还是爱她的钱,就跟个结婚狂似的缠着人家不放手,你说贱不贱吧?”
织锦知道小丁在说话给自己听。小丁在警告她,用不着自我感觉良好,何春生爱的是她的钱不是她的人。
织锦悄悄地乐。何春生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脸越来越红,恨不能立马拍案而起。
织锦就用柔柔的眼神看了看他,咬着一颗油炸鹌鹑蛋说:“真香啊。”
女人与女人一旦成为情敌,恶语相向是最没智慧没技巧的,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就是让她看到自己的幸福是无懈可击的。何春生有点儿困惑地看着织锦一脸的幸福,说:“你喜欢吃的话,我就再去买几串来。”
织锦说:“算了,把我喂胖了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何春生就有点儿傻了,织锦从没和他说过这样亲近r麻的话,就嘿嘿笑着说:“你就是胖成r本相扑我也喜欢你。”
“真的?那我就本着相扑的目标努力发胖了啊。”织锦嘻嘻哈哈地说。
“贱相!”小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真不明白,她条件那么好,怎么偏偏就喜欢跑到我跟前犯贱呢?”
和小丁一起吃饭的女伴大约觉出了小丁的话另有意图,不愿做她的应声虫了,弱弱地笑了两声,就说吃完了,到点上岗了。
背后安静了一会儿,发出了有人起身的动静。突然,织锦觉得有东西在自己背上碰了一下,接着,小丁的麻辣烫碗就滚到了地上。她愣了一下,就见小丁淡淡地把碗捡起来,放回桌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织锦说:“呀,真对不起,我不小心把碗带翻了。”
织锦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没发作,把外套拽了拽说:“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谁会故意眼睁睁地丢钱呢。”
这话让小丁的脸s一下子就变了,“你什么意思?”
织锦弹了弹外套上的汤水,淡淡地说:“这个牌子的外套,它的价位你知道吧?我去年刚买的,纯山羊绒的,这汤洒上去,洗了也会留下痕迹,没法穿了。怎么赔?你说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丁没想到织锦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原以为她最多会和自己吵一顿,倒想借此羞辱她一顿。一跨国集团的财务总监,这么好的条件凭什么嫁不掉啊?凭什么要倒贴了房子嫁给何春生啊?按说应该何春生p颠p颠去追她才是,她竟然跑到超市等何春生,居然能等四个小时,这样违背了常理的事,实在是滑稽。但凡滑稽的背后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小丁定定地看着织锦的外套,飞快地想,这是什么牌子?看上去和商场专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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