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打完电话,兴奋莫名。她回到舞会上坐了一会,太高兴了,坐不住,又跑到pay
phone那里,给弟弟和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李兵同意先签mī_mī了。她父母听了,都高兴得不得了,只有她弟弟提醒说:“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会不会是在玩什么花招?”
海伦说:“他能玩什么花招?我让学校在i…20上只写mī_mī一个人的名字,料想他也玩不了什么花招,我觉得他这次是真正想通了,他想让孩子跟着我,免得有人来追我。”
给家里打完电话,她觉得意犹未尽,又往餐馆打了个电话。
她听见benny接了电话,很常规地报了餐馆的名字。她突然想恶作剧一下,就装做是客人,用英语说要点几个菜。他好像没觉察,问她要点什么,她胡乱说了几个菜名,他告诉她total是多少,又问是pick
up还是delivery。她回答说是delivery。他问她地址,她就把自己的地址报上了。他说四十五分钟之内送到。
她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说:“你被我骗了吧?”
他说:“一早听出是你了”
“你瞎吹,你听出是我还问我地址?”
“小女孩嘛,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啰。”他问,“你不在里面跳舞,跑到外面来打电话?”
“我本来就不是来跳舞的,只是陪lily来的。”
“‘小白脸’呢?”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可能正在泡哪个妞吧。”
“算你聪明。”
她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放过不追究,只问:“今天晚上店里忙不忙?”
“不忙。”他问,“你那边忙不忙?是不是很多人来请你跳舞?”
“哪里很多?基本上没人请我跳舞,就是有人请,我也没跳,我一直坐在旁边当wallflower。”
“又在骗我?”
“我没骗你,真的。我说了只是陪lily来的,你还不相信?”她想,怎么说着说着,就像是男女朋友一样了?调查的调查,表白的表白,吃醋的吃醋,声明的声明,搞得煞有介事的。
他交待她:“你在那里要当心,有些人去舞会就是为了哄小女孩,那些人家里有老婆,在大陆,还没办出来,就到外面找人happy一下。但是他们都没想过要离婚的,等他们的老婆出来,他们就会把你甩了,又回到老婆那里去了”
他听上去完全是j蛋教训母j,她开玩笑说:“舞会这么险恶,你怎么还劝我来舞会?”
他申辩说:“我没说舞会上的人都是哄小女孩的嘛,我只说有些人是这样的嘛,我也不是说那些人就是坏人嘛,我只是说他们爱玩yī_yè_qíng的嘛,如果你也玩yī_yè_qíng,那双方都happy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嘛,但是你是个傻呼呼的嘛,你太当真了嘛,你如果给他们骗了,就陷在里面爬不出来嘛”
他一路“嘛”过来,每句都说得底气十足,好像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她觉得他对她的判断很准,她的确不是玩yī_yè_qíng的人,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见他很认真的样子,怕他担心,连声说:“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傻的”
她听他提高了嗓音,穷追猛打地训她:“你不会那么傻?那你怎么还会为那个‘开台’掉眼泪?象那样的人,我早八百年就把他忘记了…”
她好奇地问:“你这么拿得起,放得下,怎么还说纽约是你的伤心之地?怎么还要逃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工?”
他一时语塞,咕噜说:“那跟这不同嘛”
她想到他一定是爱过什么人,爱得很深,所以伤得很深,才会把纽约称为“伤心之地”,才会逃得这么远。她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说:“看见没有?人就是这样,说别人的时候很容易,轮到自己了,一样看不开。”
她听见他在那边哼了一声:“你这个傻呼呼的,什么都不懂,我不跟你说了。”
海伦回到舞会上,刚坐下,就有一个年青男人走到她的桌子边,拉过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看了他一眼,很高,年纪大概有二十八、九的样子。
那个男人一坐下,就自我介绍说:“我叫jackie,在ata工作,搞电脑的。”
海伦一惊,怎么这么巧,这个人也叫jackie?她脑子里一下冒出一些很离奇的想法来,莫非这个才是那次电话里听到的jackie?但他的声音一点也不象,至少是没有benny的声音那么象。她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眼睛很大,五官也挺端正的,但脖子好像有点短,人有点胖胖的,整体感觉象是一个大头娃娃。
她昏头昏脑地想,看来冥冥当中,有谁在编织着一出戏,而她被安排跟一个叫jackie的人相遇,首先是jackie的声音,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是jackie的替身benny,象是一对双胞胎;现在又来一个大头娃娃jackie,她摸不出头绪,看来命运是存心要把她搞糊涂的了。
jackie问:“你怎么不跳舞?大家都在跳”
她说:“谁说大家都在跳?你不就没跳吗?”
jackie有点尴尬地笑着,好像被她这句话呛着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可能还没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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