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祖康没有接话。
于芬把放鱼的盘子放在水笼头下又冲了冲,然后准备葱和姜。
“老舒,还有呀,唱唱要是嫁过去,就要跟他去香港,多远呀!那儿人讲话我们都听不懂。可是,这只是我们的想法,唱唱喜欢他,有什么办法呢?”
舒祖康象是嗓子发痒,清咳了几声。
“蒜苗呛人吗?”于芬回过头,一怔,不知什么时候,裴迪文拉了把椅子坐在舒祖康旁边,正折蒜苗呢!
舒祖康急得又是挤眉,又是瞪眼的。
她窘得脸一红。
裴迪文对着她微微一笑, “小黄鱼吃起来鲜美,可是收拾着很麻烦。唱唱一直说阿姨做饭的手艺很好,就是不肯带我过来尝尝。今天终于有口福了。可惜唱唱连阿姨半点手艺也没学着,吃个面条都是我做。”
“你会做饭?”于芬吃了一惊。
“中餐西餐都会一点。我做的法国菜还可以。唱唱和我一起,至少不会饿着的。”
于芬讪然笑笑, “唱唱其实还算好养。”唉,这个男人出身好,又会赚钱,还会做饭,刺真不好挑。
“97之后,香港的公务员都号召讲普通话,港人现在又纷纷来内地发展,叔叔、阿姨在那边购物讲价,那些店员一开口,就是地道的京片子。”
蒜苗折好,裴迪文把篮子递给于芬,走过来洗手。
“叔叔、阿姨,香港的冬天比滨江舒服,今天去那里过冬,好吗?如果想念滨江的老邻居们,可以春天回来小住小住。不过,要是唱唱有了孩子,叔叔、阿姨怕是要会喜欢上香港的。”
“唱唱怀孕了?”于芬愣住了。
裴迪文唇边的笑意慢慢扩大,明亮的眼睛中荡漾着期待, “这是我美好的梦想。”
饭菜做好,端上桌,四人一人坐一边。舒畅小心翼翼地看看爸、妈,神情都还平常,才放下心来。
舒畅的手指肿着, 筷子拿不稳,不好夹菜。裴迪文又是为她剔鱼,又是为她成汤,那温柔的神情和自如的动作,像是经常这样做似的。舒畅偏偏要求还很高,只肯吃鱼,不吃蒜苗,r丝要剔掉,说芦葛好吃。裴迪文究竟地笑笑,一点都不厌烦。
舒祖康与于芬看着这一幕,心里面缓缓叹了口气。
在他们家,舒畅虽然是女儿,却一点也不娇生惯养。晨晨是弱智,他们年纪大,一有什么事,都是舒畅上窜下跳。于是,也就习惯把舒畅当成了可依赖的大山。
他们好象是第一次见到舒畅露出这样的小女儿的娇态,在杨帆、宁致的面前,她都不曾有过这样。
缘来,挡不住。
命中注定,舒畅要嫁一个象裴迪文这样年长而又杰出的男人!
“你们定好日子了吗?”于芬问。
舒畅一怔,马上看向裴迪文。
裴迪文欣喜若狂,立刻换了称呼: “如果爸爸、妈妈同意,我想放在五月中,气候还不算热。”
“太……”舒畅“快”字没出口,裴迪文捏了下她的手,她抿抿嘴,不吱声了。
舒祖康与于芬点点头,早晚都是嫁,五月就五月吧!裴迪文都四十,舒畅也二十八了。
“其实,我还嫌慢呢!”饭后,裴迪文和舒畅回到房间,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有些百感交集, “只是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需要一些时间。”
“为什么要是一个盛大的婚礼呢?”舒畅幽幽地问。
“舒畅,我一定不会有机会后悔嫁给我的。”
“盛大的婚礼并不代表从此后就会恩恩爱爱地生活下去。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有家人和好友的祝福就可以了,没必要张扬得满世界都知道。”她转过身,仰起头看他。
“可哪个女孩子不向往一个梦幻的婚礼?”他不想委屈她。
她淡淡地笑: “迪文,我们走到现在,经历了那么曲折。婚礼是否梦幻、浪漫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已很满足。我们的幸福,我们品尝,不想和不相干的人分享。”
她贴上他的胸膛,他的心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耳朵。
他温柔地俯下身,亲吻着她红艳的唇辫,明白她是不想与他之前和宋颖的那场婚礼相比。
“好!”,许久,他才出声。
婚姻,如同穿鞋,是否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何必向别人炫耀鞋有多美呢?
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徐徐的微风带着春日迷人的气息迎面吹来,舒畅拢住及肩的长发,手扶窗沿,想着自己在这里度过的近四年的时光,眼睛有些酸涩。
“我当初找工作时, 首选的条件就是工作地点要在滨江,其次才问工作的内容。”舒畅回过头对叶聪说。
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只纸箱,里面装着她的一些私人用品。今天,她已正式办好了辞职手续。
叶聪没有象往常一样和她嬉闹,神情很凝重。 “首席记者呀,多少记者爬了一辈子,都得不到。你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放弃了。”
“我还继续做记者,谈不上放弃。”
“爱情真的能强大到,让人甘心地忽略其他一切?”
“如果你有一天爱上了,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选择。”
“要不是我了解你,我真的会以为你是贪图裴总的身价呢?”
“他引以为傲的是他的外表,你不如说我是贪图男色。”舒畅自嘲地弯弯嘴角。
叶聪翻了翻白眼, “现在的男色就在面前,你都没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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