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年迁宫大典举行完毕后,圣德帝御驾回京也有一段时日了,那日我醒来后,身旁早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若不是衾被上残留着他的芙蕖熏香,我还真以为那只是个梦呢!
那夜的暧昧浮艳,几乎是场虚幻的梦,却在这以后时时萦绕在我心头,对于弘昭的决心,靖良的表白,清义流的誓言,我真是万分苦恼;有过迷惑,有过惶然,也有过那么的点点心动,可是在平静下来后自问,却只是心惑而已,他们都那么的出色,都那么的优秀,要说我不曾心动,那真是自欺欺人,可是我也知道那不代表什么,至少不是动情。
但是现在面对的局面,我真不想去想,越想心越乱如麻!气恼的把手上的香壶用力搁在唐台櫛上,我恨恨的想,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好了!见招拆招,何需在这杞人忧天?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门外的高仓典侍恭敬的喊:“斋内亲王
殿下,奴婢有事求见。”
“进来。”
高仓典侍进门恭敬行礼,说:“殿下,奴婢想向您告假四天,事情是这样的,奴婢有个亲戚住在松阪的大垣内町,他家的女公子近日举行裳着礼,他知道奴婢目前在神宫伺奉祭主,所以邀请奴婢去担任结发之职,还望殿下允准。”
“哦,是这样啊,那你去吧,我准许你告假。”我漫不经心的应允。
高仓典侍谢礼就要退下,我想到了什么,忙叫住她:“等等,你说你的亲戚家在哪?”
“回殿下,在松阪的大垣内町。”高仓典侍回头答。
“离伊势远吗?”
“来回路程不过两天。”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我决定了!这神宫目前刚举行完式年迁宫大典,没什么事,我可以把每日例行的御馔祭祀交给大宫司暂代,趁机出去走走散散心。
高仓典侍为难的说:“这.....殿下身份高贵.....不宜以万金之躯行驾....那混杂之所......”
我顽皮的笑道:“这好办,我简装扮成你的女侍葛房就好了嘛,你不说有谁会知道我是谁?我真想去看看一般的贵族的家庭日常生活。”
高仓典侍见我态度坚决,只得勉强同意了我的随行,我兴奋异常,十分期待这这次的短途的旅行。
找了个理由偷偷避过平清义流,我换上普通侍女的壶装束,混在高仓典侍随行的几个葛房女侍中,我乘着牛车出了神宫,一路很顺利的经过月读神宫,路过泷原神宫,慢慢出了伊势森林,一路往松阪出发。
“斋内亲王殿下,这趟旅行,请您一定谨慎小心,万一您有什么意外,奴婢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谢罪的。”坐在我对面的高仓典侍惶恐不安的一再嘱咐。
我挥挥手:“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说完我兴趣盎然的掀开窗帘观赏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已经远离伊势山,到了会郡大宫町泷原的范围,我从没来过的这么远的地方,目所企及的景色也全是我从没见过的,经过的村庄也让我倍觉新鲜好奇,我像个孩子般兴奋贪婪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从没有过的新奇。
在近黄昏时,我们一行终于到了松阪城,我惊奇的看着我们的牛车一路经过的高大的城壕,驶进宽大的前门,外翘的石垣,扇形的斜坡,装饰着的兽头瓦的望塔,这里远没有京的繁华精致,却自有着自己小城小郡古朴简单的美丽。
穿过熙熙攘攘的修筑路,牛车停在大垣内町的一所宅邸前,下位官员的无檐式土御门,不高的筑地塀,之前我已经从高仓典侍口中得知,她的这个亲戚是在松阪人从八位之置的少典钥。
一个舍人和门房通报后不久,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穿着杜若色直垂肥胖男子领着侍从匆匆忙忙走出来迎接,他脸上像笑开花了似的站在牛车外讨好的向高仓典侍请安问好。这也是呢,以他一个区区从八位的地方下级官员,能请到在宫中居三位的女官典侍任女儿裳着礼的结发之职,是何等的荣幸光耀,难怪他极力对高仓典侍阿谀奉承呢,要是他知道侍女里还藏着个一品准三宫的公主、大名鼎鼎的千鸟羽内亲王,不知道他会不会激动得晕过去呢?
高仓典侍惶惶的轻声对我说:“殿下,奴婢逾越了。”然后用蝙蝠扇遮住脸,在我之前抬步下了牛车,我带上市女笠跟在她身后下车,少典钥恭敬的将我们迎进门,把我们安置在母屋的涂笼下榻。之后就是慌乱给高仓典侍的引见他的那一众妻妾儿女,乱糟糟搞了好半天才算完成“接见”,等到晚饭后,我已经累得几乎瘫在地,简单梳洗后我就匆匆睡下了。
第二天就是少典钥家的女公子的裳着礼,我以扇遮脸的跪做在几帐后观看了整个仪式,就一个下级官员来说,已经是很隆重的仪式了。
看着那脸红扑扑的少典钥女公子,我不由想起了我的裳着礼,那是多么盛大隆重的仪式啊,父皇极尽宠爱的为我举行了奢华的典礼,当时为我结腰的是外祖父,为我结发的是中宫麻衣,而为我剪发的是先帝村上天皇的皇姐品子内亲王;当日的种种繁华已经化为浮云,父皇离世,外祖父凄凉的流放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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