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飞微微一笑,竟然是那样光华无限无与伦比的美男子,他看著凌霜寒道:“凌霜寒,记得你的誓言──”在甘草的惊呼声中,竟然一剑穿透了自己的胸腔!
甘草再顾不得其他,连跑带摔的扑上来,眼泪汹涌的落下来,你怎麽这样傻?”
花飞飞却不看她,只看著凌霜寒,想说什麽,却止不住吐血,坚持道
,“你没能……杀死……我……是……是……我自己……你……输了……”
凌霜寒震惊,看了眼甘草,“你不用说了,我什麽都明白了──让我放过她却是不能,不过,我可以给她一夜时间……”
一个弱女子一夜翻过这座山,几乎不可能,不过,总是一线希望,何况,过了这山就是定柔了。
凌霜寒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离开两人几丈开外,席地坐下,闭目不语。
花飞飞这才看向甘草,他无力的枕在他手臂上,血y汹涌的从口中涌出,“妹子没用……不能……不能帮你报仇……也无法保你的周全……”
甘草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你别这麽说!再没人比你对我这麽好!你别死──!”
甘草突然魔障了般紧紧箍著他的身体,发狠般命令道:“y贼!你别死!你还没帮我完成交易!我已经亏了身子给你,你却不兑现诺言,你做鬼我也不放过你安生!──”
花飞飞伸出颤巍巍的手,摩挲著她的侧脸,“其……其实……那件事……我早已查的……心中有数──你要找的人……应是……莫离公子……和……和……他的护法……红绡女……”
他的失血而破败的脸上泛发出刹那的光彩,似穿透甘草的脸看到极为向往的事:“我……我原本,想利用……这消息……你……你嫁给我──你……你瞧……我多卑鄙?”
如果他不一直固执的想给自己找一个答案,他大概不会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落的身死心失吧?
一切都源於他妄生的执念,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话音落毕,他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如昙花开败。
甘草比她自己死了还要难过!之前素娥的死她还一路跟他置气,现在想要给他脸色看,他也不能了──
甘草此时觉得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後有追兵,她连放声大哭都不能,她抱著花飞飞还有余温的身体,低下头,在他满是血腥的唇上印上一个虔诚的吻。如果花飞飞还活著,必定高兴得跳起来,这是甘草第一次肯心甘情愿的吻他。
甘草回头,眼睛猩红,狠狠的望向凌霜寒,恨不得用目光剜他的r!
凌霜寒把大刀往地上一支,静静地道:“现在已是丑时,你再不走,已经没有机会了。”说罢看看花飞飞,也有些敬他的气魄,“你朋友的尸体我来收敛,你逃你的去吧。”
甘草咬咬牙,把一绺发咬在嘴里,从灌木丛扯下几根藤蔓,她的手被荆棘扎的血r模糊,她把花飞飞背在身上,绑在自己的背上,绑的结结实实,一步步往林子深处走去。
凌霜寒看著他们交叠的背影,张张口,“你这样是走不远的。”
甘草看也不看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那清瘦的小身子几乎都被花飞飞的尸身压垮,可是却异常坚定,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替花飞飞报仇,她决不能再浪费他用命给她换来的生机!今天,她就是走到脚断,也要走出这座山!
山路多崎岖,又是黑夜,四处还尽是低矮的树丛,甘草好多次被树根绊倒在地,身上的尸身像山一样压著她,摔倒起来这样正常人都能简单完成的动作在她却要经历万般艰难。
她的脸都给眼泪,汗水和地上的灰糊的乱七八糟,衣服也给勾破,玉雪的肌肤给划得一道一道的,脚底板不知磨了多少水泡。
许是被到绝境的时候,人总会爆发出超常的潜力,在第一缕曙光到来之前,甘草终於背著沈重的尸体,站在了通往定柔的官道上,这意味著,朝廷的密探将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抓捕她了。她往天幕山看了一眼,那里流尽了花飞飞所有的血,她赢了他的赌约,凌霜寒没有跟得上她。
她匆匆收回目光,找了家农庄买了架马车,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於松驰,郁结的伤痛得以宣泄,可是此时,她再也没有仰天长吼和嚎哭一场的气力,那种堵塞全身的压抑痛苦从全身弥散开来,让她无力,喉头一阵翻滚,吐出大口的鲜血来。
凌霜寒背著大刀站在山峰上,身形完全隐在树影里,他目送著那个瘦弱又坚毅的小身影离开,他只要施展轻功飞身而下,就能取她的性命,然而,许是花飞飞那个恶徒的悲壮震撼了他,许是女子坚强的毅力感染了他,他终究只是看著,直到马车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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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马车赶得飞快,一路颠簸,把一日的路程硬是半日就走完,来到定柔入口宛平镇,许是那日吐血吐出了郁气,人反而有了几分精神。
她的仇还要报,目前总还得活著,即便她悲痛的快要垮了。
现在天地间,似乎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呢。曾经的夫君,不知在哪里,曾经的情人,应已娶了妻,曾经的仇人,还四处逍遥。
对她最好的那个家夥,已经冷冰冰的死去,那麽她的命定之人,又在哪里?
甘草因为带著尸体,不便住宿。因此就在官道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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